上榴人士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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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3]第十五集
【本集内容简介】
随着调查脚步展开,碧云山庄的秘密开始浮上台面。 在“夜色”的一场斗酒,让李中翰意外得知路小风居然是张思勤的间谍!遭得力助手出卖的他,会在失去理性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样的报复行为? 华夏银行四位当家花旦带来的销魂夜,居然是庄美琪在暗中指使!这其中又隐藏了什么阴谋? 和严笛因为误会而大打出手的姨妈负伤,会对李中翰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第113章 一叉子把你两只眼睛捅瞎 我好奇问:“您的意是,以前死过人?” 老奶奶露出恐惧的神情:“不错,采药人是最危险的行业,死的人可多了,几乎每年都死五、六个采药人。但自从那五间木屋修起来后就再也没有人死,大家干脆把这五间木屋称为‘五福香堂’,是指有福气的意思,那‘五福香堂’的名字就这么沿用好几十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了想问:“为什么现在不叫‘五福香堂’,而叫‘碧云山庄’了呢?” “原本挡在‘五福香堂’前还有两座山,那山不大,但又高又陡。十几年前,两座小山莫名其妙给人相继炸掉,有人出钱跟政府买下‘五福香堂’这块地。那地方很荒凉,政府也乐意卖掉,于是买主就把五间木屋拆了,然后修建大房子,最后改名为‘碧云山庄’。” “不过说也奇怪,那些大房子始终没能完全建起来,拖了一年又一年。我听说‘碧云山庄’换了好几位主人,想不到如今是小樊的男人成了‘五福香堂’的主人,真是天意呀。” 说着,老奶奶抓起樊约的小手一番抚摸,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天意?” 我又不明白了。 老奶奶点点头,指了指樊约说:“对呀,小樊的祖辈也是采药人。” “什么?” 我和樊约都大吃一惊。 老奶奶撇撇嘴:“不信?回去问你爸爸啰!他是知道的,采药人的后代都希望世世代代得到‘五福香堂’的庇护。” “笃笃笃……” 大家正听得如痴如醉,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老奶奶反应神速,嗓门出奇地大:“谁呀?” “奶奶,我是小风。” “哟,小风回来得正好。” 老奶奶的家人马上站起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小风身后跟着一位非常漂亮的短发姑娘,她身穿端庄制服,完全是一副OL打扮,这位姑娘见到我同样很惊诧。 “总裁、小樊,你们怎么来了?” 小风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 我微笑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听你奶奶说娘娘鱼的故事。” “呵呵,我还是先介绍一下吧。” 小风猛挠脑袋,众目睽睽之下,他总算镇静下来。一边牵着制服美女的手,一边把她介绍给家人。制服美女逐一问好,微笑有些腼腆。我暗暗欣喜,没想到昨晚的一夜情,小风真能征服美女。看这阵仗,一定是给老奶奶引见未来媳妇了。就不知孙家齐、小卓、小张他们三人是不是也能哄得美人心? 介绍完家人,小风隆重地向我们介绍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她的名字很好听,叫江菲菲。 小风的家人对江菲菲完全赞不绝口,连连夸赞小风有眼光、好运气,我和樊约反倒被冷落一旁。 受到众星月捧月般的招待,江菲菲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从小风的介绍中得知江菲菲就在华夏银行上班,离我们公司并不远,更是我们公司指定的开户银行。 仔细观察一下江菲菲,感觉她与昨夜判若两人。昨夜她轻佻大胆,还辱骂过我,如今看起来就像一位腼腆的淑女,目不斜视、笑容甜美,姣好的脸上略施粉黛,润泽的下唇边有一颗小黑痣,这颗小黑痣令我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趁热打铁,当众宣布送一辆金龟车给小风,此时小风家里的气氛热烈到极点。 我和樊约婉言谢绝小风父母挽留我们吃饭的请求,因为我知道,这媳妇上门见男方家长的场合不太适合有外人。临走时,老奶奶叮嘱我有时间多来听她讲故事,我答应了,还送上一句:“下次来吃饭就要喝喜酒。” 他们一听,更笑不拢嘴,满口答应。 “菲菲,我送一下总裁。” 小风征询江菲菲,很细心地给足江菲菲的面子,果然很有泡妞的手腕。江菲菲含羞点头,微笑着站起来与我一番告别客套。她表现得端庄大方,几乎无可挑剔,我对这女人的印象非常好。 小风机警,我没问孙家齐、小卓、小张的事情,他也不在樊约面前提起。我相信晚上他们四人一定会联系我,毕竟我口头承诺赠送小车,这幕好戏要演下去才知道精彩与否。但无论如何,这是令人激动的一天,能撮合一对男女牵手结缘,也是大大的功德。 “总裁再见,小樊再见。” 与我们分别时,我注意到小风眼里的异样。与其说他跟我们告别,还不如说他跟樊约告别;不是告别离开,而是告别他曾经对樊约那分或明或暗的恋情。樊约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慌慌张张地发动引擎,我看在眼里,酸在心头。 “脸有点红喔,是不是天气太热?” 我侧身看着樊约。其实天气不热,窗外的风还把她的长发吹起,可樊约似乎觉得很热,因为她的脸很红。 “是有……有点热。” 忘记戴上超大墨镜的樊约悄悄加大油门,越开越快,风越吹越猛。 我在副座上摆了一个很舒服姿势,嘴里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情歌:“想用一杯酒把你灌醉,好让你能多爱我一点,暗恋的滋味,你不懂这种感觉,早有人陪的你永远不悔……” “吱——” 突然紧急刹车停靠在路边,满脸通红的樊约咬牙切齿地扑向我,挥舞她的小粉拳。我哈哈大笑,把樊约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到怀里。趁她打累时,我悄悄剥下她的性感小内裤。 “啊!这是路边耶。” 骑在我怀里的樊约恐惧地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 我温柔地坏笑:“谁规定在路边不能爱爱?” “可是……会被人看见的。” 樊约无奈接受大肉棒接近她小穴口的事实。 我像无赖般辩解:“别担心,连我都看不见你的小穴穴,别人又怎能看见?喔,小穴穴好紧。” “还没有湿……讨厌。” 樊约娇滴滴的抗议,她一直很享受我的无赖。 夜很美,一位很美的女人欣然接受我的邀请,与我共享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简直乐坏了,生怕她爽约。 直到女人走进卡邦餐厅,脱掉外衣,我才确定这是不是幻觉。她高领露雪肩的黑色紧身衣和黑色紧身长裤将全身上下完美地连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在我对面坐下时,女人拨弄一下几乎长及肋部的波浪长发,漫不经心地述说为何迟到二十分钟。 我没有用心去听姨妈迟到的原因,反正她来了就行。女人迟到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儿,若一位美女准时赴约,她既不正常又减了身价。 瞄了一眼姨妈脚上银色的露趾高跟鞋,我心里暗暗兴奋。她这身打扮看似普通,实则非常讲究,换句话说,姨妈来赴约前经过精心装扮。我示意蓝眼珠高鼻子为姨妈斟上红酒,等姨妈叙述完了,我同样漫不经心地向她讲述碧云山庄要修建一条私人公路的事宜。 “多修一条路要花很多钱吧?” 夜很美,一袭黑色衣着的姨妈就像窗外的夜色一样神秘而美丽。她吃惊地看着我,妩媚凤眼伴随悠扬的意大利音乐流荡着暧昧眼波,我无法形容她的美丽,她的光彩令奢华的卡邦餐厅黯然失色。 “是的,将有两条路通往我们的碧云山庄,以后出入更方便了。刚才施工方来电话,希望我们能到城建局补办所需手续,为了避免意外,还要请您亲自出马一趟。” 回答姨妈时,矗立一旁的蓝眼珠高鼻子为我们倾倒红酒。他的手因为姨妈的美艳而颤抖,整个餐厅的男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一身黑色的姨妈。 “没问题,我顺便找他们算账。” 姨妈有些不安,她已察觉到四周灼灼的目光。 我心里又是一阵好笑,谁叫你林香君长得如此美丽。 “我就知道妈咽不下这口气,其实你只需要稍微暗示一下晓以厉害,他们理亏,一定会很快把我们这条私人公路的修建手续批下来。如果把事情闹大,他们会给我们设置诸多障碍,我们反而得不偿失。如今我们在上宁树大招风,根基却又不牢固,人脉也不够广泛,最好不要轻易树敌。” 我举起红酒杯向姨妈示意,她略为紧张地与我碰了碰酒杯,轻抿了一口。刹那间,绝美的脸染上一片红晕,是酒精使然还是羞涩兴奋? 姨妈瞥了我一眼,眼角微微上翘:“越来越会思考问题了,没白养你。” 我猛灌蜜糖:“我知道妈是故意试探我,也不想想强将手下岂会有弱兵?” “古古怪怪的,约我来这种地方就跟我说修建公路的事?” 姨妈避开我火辣辣的目光,好奇地打量四周,相信她是第一次光临卡邦餐厅。 我狡猾地笑笑:“当然,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和您探讨……” 话未说完,姨妈就打断了我的话:“闭嘴,我就知道你突然约我来这地方没什么好事。你一个大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怎能成天想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妈当时答应你也是不得以为之,你身边这么多女人了还不知足?我毕竟是你妈。” 气氛直转急下,敏感的姨妈以为我约她来浪漫的西餐厅一定是有所企图,不过这次姨妈出现误判。 沉默片刻,我柔声辩解:“张思勤拼命要买下碧云山庄,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下午我和小樊拜访了一位本地老奶奶,她告诉我不少关于碧云山庄的传闻和历史,我认为碧云山庄有可能涉及到一些历史古迹。约妈出来,一来是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第二呢,就是想问问你关于碧云山庄的事情。因为你曾经在碧云山庄,也就是‘五福香堂’待了一段时间。” 我温言柔语,没有一丝责怪,姨妈反而不好意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仍然坚持自己的误判:“既然想和我吃饭,为什么不把小君一起叫来?” 我暗暗好笑,心想姨妈早知道我只约她一人,而她欣然赴约还精心打扮,此时她假装不知,却已是左支右绌、前后矛盾。 我没有揭穿姨妈,反而耐心道:“小君和唐依琳腻在一起,她们晚上已经有了节目,加上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她知道,她口风不紧,很容易说出去。” 姨妈一听,感觉有了台阶,见我态度恳切,她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竟然举起酒杯向我道歉:“好吧,算妈冤枉了你。” 我在笑,目光痴迷,心中一片清明。表面上姨妈斥责我,可反过来也能证明姨妈一直记挂着她的诺言。 我相信她当初对我做出承诺的时候是真心,她是真心想奉献她的压抑已久的感情,可是姨妈又害怕道德禁忌。她后退了,但她心里依然保留那份感情,要不然她不会马上揣测出我想与她发生关系的企图。 也许是姨妈高耸的胸部刺激了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我已经有把握姨妈不会动怒。沉默片刻,我从姨妈的眼里找到一丝暧昧,这一丝暧昧如同一条炙烤已久的引信,瞬间点爆我的感情。 我不死心:“妈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姨妈柳眉一挑,很果决地回答:“是的。” 我略带激动道:“其实你也没有冤枉我,我心里确实一直惦记着你对我的承诺。不管你是心甘情愿还是不得已为之,我都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如果你不兑现,我将用一切手段得到你。” 不知道为何,说完这番话后,我居然身心舒爽,大有一吐为快的感觉。 姨妈惊呆了,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恶狠狠道:“你今天是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酒后吐真言而已。” 我毫不畏惧,摇了摇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姨妈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得很低:“我是你妈,你没有廉耻我有廉耻。” “就算你是我亲妈,我也不在乎。” 我一脸平静,为自己斟上半杯红酒,眼光大胆地看着姨妈高耸的胸脯,仿佛眼光能穿透她身上的衣物,挑逗她的乳头。 姨妈下意识用手扯弄一下大波浪发梢,很巧妙地挡住高声的胸部,弄得我心猿意马、血气翻腾,见我直盯着的样子,姨妈深深叹息道:“天啊,你越来越像他。” “我不像谁,我只像我自己。” 我有些恼怒,知道姨妈又想起李靖涛。 姨妈看出我的心思,她抿嘴冷笑:“知道妈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住?” 我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什么都知道。” “哦,你又知道什么?” 姨妈眼露讥讽,根本没有长辈的风范,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倔强的小女人。 “我知道,你有意避开我,你早早就想避开我。两年前,你逼我离家来上宁,说是让我历练,但我知道你是心里害怕,害怕我们之间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其实以你的能力和权力,你完全可以把我留在你身边,我完全可以在家乡这种小城市历练。你之所以逼我离开,就是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无法控制。” 一时冲动,我终于捅破我与姨妈的秘密。 姨妈花容失色:“你……你胡说。” 我冷笑道:“我没胡说。一直到大学毕业,我都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因为我心里只有你和小君。你很敏锐,察觉出我喜欢你,也知道我偷窥过你洗澡、拿过你的内裤,但你一直假装不知。你纵容了我,纵容了我的感情,你本以为我离家两年后,我会找到女人而忘掉你。” “两年过后,我仍然喜欢姨妈,你也仍然喜欢我。或许你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李靖涛的影子,但我喜欢你,却是因为你的一切都值得我喜欢。你的容貌、你的身材、你的强悍,还有你养育我二十多年的恩情。” “你别说了,简直一派胡言……” 姨妈紧紧抓住餐巾,圆睁的凤眼尽是无限的痛苦。 我不能放松,即便不是说服姨妈,也要纠缠她。她身边没有其他男人,她不选择我还能选择谁?我心中充满了自信:“以前我只是猜测你喜欢我,不过自从我在酒楼包厢里发现你喊着我的名字自慰时,我就证实了你对我的感情。只有内心承受深刻思念之后,你才会一边自慰一边想着你的男人。” 姨妈勃然大怒:“你信不信我打你?” 我平静道:“母亲打儿子天经地义,你想打就打何必强调?你之所以虚张声势,只不过是想掩饰内心的羞怒罢了。” “李中翰……” 姨妈真的羞怒交加,换成别的地,她肯定出手打我了。在高级餐厅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忍受内心的煎熬,此时的姨妈一定心乱如麻。 我拿捏火候,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刚好服务生生端上令人垂涎的意大利美味,我为姨妈切了一片拇指大小的鹅肝,送到她的嘴边:“这是鹅肝,第一次吃的话感觉像吃豆腐,有点腥;第二次吃的话,就觉得味道不错;第三次吃,你会觉得美味至极,人生之幸福快乐不过如此。” 这些话是暗示姨妈大胆走出第一步,只要跨出第一步,就会享受到女人梦寐以求的性爱乐趣。 姨妈凤眼一白,姨妈能听出我话中的含义,她胀红着脸,似乎已被我弄得头晕脑胀。见鹅肝就在唇边,她张开小嘴就吃,一边吃一边环顾四周,发现旁观者窃窃私语,她更是羞怒交加:“确实味道不错,妈吃鹅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但我没觉得这东西有多美味。所以即便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让你越过雷池一步。” 我笑道:“我有耐心。” 姨妈瞪了我一眼:“我有毅力。” 我没有再逼姨妈了,我知道姨妈跟普通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我在等待时机的同时必须懂得收放自如。为她斟上半杯红酒,我悄悄地转移话题:“当时,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去过那几间大木屋?” “有,不过,我们都没有让别人发现。一旦有人来,我们能提前知道,因为我们在唯一一条山路上设置报警装置。” 回过神来,姨妈食欲大盛,吃得不亦乐乎。 “你们为什么去‘五福香堂’?” 我好奇问。 姨妈沉思一下说:“我们工作出了一些意外,李靖涛带我躲到那地方,一躲就躲了半年。” 我问道:“这么说,是李靖涛先知道那地方?” “对。” 我又问:“那些人去大木屋做什么?” 姨妈道:“烧香、烧纸钱之类的。” 我皱了皱眉头,很严肃地问:“妈,你再仔细想想,那些木屋真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姨妈想了片刻说:“我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李靖涛有发现。那条上山的隐秘小道就是他发现的,平时他对几座木屋也很感兴趣,整天在大木屋里到处翻翻找找,有时候掘地三尺,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我心中一动问:“你没问他?” 姨妈有些不耐烦:“问过,但他没说什么,就说三个字‘有意思’。” “有意思?” 我茫然不已:“这是什么意思?” 姨妈瞪了我一眼,嗔道:“不如你等会儿到他坟前再问一次?” “妈……” 我哭笑不得。 面姨妈又嗔:“真是的,如果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会不告诉你?” 我切了一块白嫩飘香的龙虾放进姨妈面前的盘子里:“这是熏龙虾,小君特爱吃。” 姨妈微微浅笑,用叉子叉住龙虾刚想放进嘴里,又莫名其妙地放下:“你怎么老盯着我吃东西?吃西餐是很讲究礼仪的,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吃。” 我柔声道:“谁叫你越看越漂亮?” 姨妈大窘,叉起龙虾猛嚼:“你信不信我一叉子把你两只眼睛捅瞎?” 我哭丧着脸叹息:“不是亲生的就不一样,你一定下得了手。” “噗哧。” 姨妈差点被呛着,一时恼怒,她桌下的小腿猛踢我一脚:“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快问。” “李靖涛到底是什么人?” “是国安的人,华裔东瀛冲绳人,听他说,他的祖辈就是上宁人。” “有没有他的相片?” “不用看他的相片,你想知道他长什么样,随便找个镜子照一照就清楚。” “真这么像?” “太像了。” “他会不会就是我父亲?” “不会。” “这是鲑鱼,吃生鱼片最好。” 我示意姨妈尝一尝刚端上来的石烤海盐鲑鱼。 姨妈吃了一小口,摇头道:“没娘娘鱼好吃,无论是煎、烤、蒸、红烧都很好吃,他尤其喜欢吃生鱼片。一开始我很讨厌吃生鱼片,他迁就我,从来不在我面前吃生鱼片。有一次,我发现他鬼鬼祟祟,就跟踪他。” “结果发现他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吃生鱼片,用刀子从活蹦乱跳的娘娘鱼身上割下一片片鱼肉放进嘴里大嚼,脸上很幸福陶醉的样子。我实在好奇,就冲到他面前,也像他那样把生鱼片放进嘴里,不料吃着吃着,越吃越好吃,最后竟然吃上了瘾。” “真难以相信,为什么以前我没见妈吃过生鱼片。” 我又惊又喜,因为我对生鱼片的喜爱近乎狂热。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有机会就一定大快朵颐。好笑的是,我也担心姨妈和小君对我吃生鱼片很反感,所以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吃,甚是无聊。 如今知道姨妈与我有同好,真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姨妈冷冷道:“哼,李严不喜欢吃,我怕你和小君觉得恶心,就学李靖涛那样自己偷偷吃。但无论吃什么鱼,都远远比不上娘娘鱼。” 我哈哈大笑:“怪不得!怪不得妈长得年轻、皮肤细腻,原来有这么多养颜的嗜好。先前以为妈只是爱泡澡,现在才知道妈喜欢吃生鱼片,就不知道妈还有什么驻颜秘方。” 姨妈芳心大乐,语调越说越娇:“多运动,勤练功。” 我苦着脸,故意摇头叹息:“泡澡、吃生鱼片、多运动我都不在话下,至于练功就拜托妈多多指教了,有时间赐我两招。即使不能对付坏人,也能健体强身。唉,都不关照一下,到底不是亲生的。” 姨妈一听,顿时胸膛起伏、凤眼圆瞪:“我是怕你没毅力练。气死我了,竟然三番两次调侃我!好好好,既然你有强烈的求学心切,我就满足你。从明天开始,鸡鸣起床练功防身。” “哎哟,妈,我说说而已,你可别当真。” 我后悔不已,赶紧乞求。 “你住嘴。” 姨妈猛拍一下桌子,引来四周一片异样目光,她赶紧放低语调:“你敢不听,我拧掉你耳朵,你信不信?” “那……那鸡鸣是什么时间?” 我后悔到想哭了,玩笑开过头就是报应啊! 姨妈黛眉轻挑,冷笑道:“以前是凌晨四点。我体谅你,给你推迟一小时,就凌晨五点起床。” “哎哟,妈,你喝果汁。” 我假装快要哭的样子。 姨妈也不客气,拿起我倒给她的苹果汁连喝了两口。 我以为她消气了,谁知她舔了舔嘴唇说道:“你放心,明天凌晨五点我一边喝果汁,一边看你跑步。” 我哭丧着脸对姨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妈,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老失眠,要多休息。” “你真以为我失眠?我告诉你,我睡得很踏实。之所以在郭泳娴面前说我失眠,是因为我要监视郭泳娴。你把整个公司都交给她,我不得不小心谨慎。在我没有完全了解她、没有将她完全掌控之前,我不放心你把公司交给她管理。” 听完姨妈这番话,我张大了嘴巴,脑子转了半天才醒悟过来:“哇,原来如此!怪不得妈几乎每天都来公司,原来是为了监视郭泳娴。怪不得老是往郭泳娴家跑,原来是一举两得,既可以避开我,又可以监视郭泳娴,你好厉害。” 姨妈得意地吃了一口熏龙虾:“还好,郭泳娴通过我的考察,她可以信任。” 我忍不住问:“先怀疑,然后就是调查、审查、考察,这是不是国安的作风?” “也许吧。” 姨妈又吃了一口熏龙虾,看来她与小君一样,都很喜欢吃熏龙虾。 “我呢,我值得你信任吗?” 我干脆把我那份熏龙虾切出一半放到姨妈盘子里。 姨妈也不客气,刀落叉起。一小块熏龙虾又落入她性感的小嘴里,咀嚼两下,她心满意足地瞥了我一眼,缓缓地给出评价:“你狡诈有余却意志不坚定,心狠有余却不够毒辣,风流有余却又多情心软。从你修建碧云山庄来看,我就知道你会把所有你喜欢的女人都管束在你身边。即便没有碧云山庄,你也会找别的地方建造大屋子来收罗你的女人,这说明你的占有欲极强又自信心不足,像你这样的男人值得我信任吗?”
第114章 夜色(一) 我笑问:“如果我意志坚定、心狠手辣、风流寡情,我就值得你信任?” 姨妈点点头,凤眼里既妩媚又饱含深情:“不错,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妈肯定信任你。只是,妈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 我的心怦怦直跳,就像初恋男孩在倾听初恋女孩的含蓄表白。 姨妈淡淡道:“因为这样的男人霸道强势、寡情薄义,随时会把自己的爱人弃之如敝屣,李严就是这种人。” “妈不是喜欢强大的男人吗?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信任?” 我暗暗吃惊,看来姨妈与姨父之间的矛盾异常尖锐,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更不想参与其中。 姨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信任不等于喜欢,强大不等于强势,妈还是喜欢强大却又在我掌控之中的男人。” 我没有半分迟疑马上回答:“我就是这种男人。” 姨妈极力忍住笑:“你还不够强大。” 我充满挑衅地迎着姨妈的目光问:“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强大,你会让我越过雷池吗?” “MAY BE。” 姨妈虽然犹豫了一下,但她的目光坚定而叛逆。 “这句话很轻佻,一点都不像你。” 我耳朵在轰鸣,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姨妈的话很清楚地表明,不是不给你,目前还不是时候。 “妈也是女人。” 姨妈幽幽地叹息,就像怨妇一样忧伤。 我急忙安慰她:“是的,妈是一位很美很迷人很性感的女人。” “你喜欢用排比句。” 姨妈歪着脖子看我,那神态与小君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目光大胆而邪恶:“是的,就像做某件事情一样,连续、紧凑。” 姨妈一声细微的呻吟:“你好可怕。好了,熏龙虾的味道确实不错,感谢你的晚餐。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明天凌晨五点我准时叫醒你。” 我如坠入云雾中,极度失落之情几乎令我发疯,我猛地站起来说:“我和妈一起回去。” 姨妈穿上外衣,冷冷地警告我:“不用了,我想走走。你不许跟踪我,否则打断你的腿。” 我颓然坐下,等姨妈的身影消失,我马上招呼服务生来结帐。就在我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位金发女郎走入我的视线,她似乎想找座位。虽然卡邦餐厅里还有一些空桌子,但好的座位都被别人占去了,而我的座位靠窗,绝对是好位置。反正我要离开,不如把位置让给金发女郎,想到这,我高举手臂向金发女郎招手。金发女郎愣了一下,随即朝我走来,我打量她两眼。哦,牛仔裤加丁恤,与小君的经典打扮一样,只是金发女郎身材高挑,美臀比华夏女人更高更翘。 “把位置让给我?” 金发女郎一脸兴奋。 我惊讶得连连夸赞:“是的,没想到你的华语这么好。” 金发女郎咯咯娇笑:“我生在华夏,长在华夏,我是地地道道的华人。” “呵呵,请坐,这位置是你的了。” 我很绅士地请金发女郎坐下。 “谢谢。” 金发女郎爽快地坐在刚才姨妈坐过的地方,服务生生迅速收拾掉餐桌上的残羹剩碟,换上了崭新干净的桌布,放上一枝娇艳的红玫瑰。 我小心翼翼询问:“很想知道你父母是哪国人。” “母亲是华人,父亲是法兰西人。外祖父是华人,外祖母是法兰西人。” 金发女郎没有丝毫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告诉我。 “噢,哈哈……” 我一愣之下哈哈大笑,打心底喜欢这个美得令人心颤的混血儿。刚想找借口向金发女郎索要电话、住址、姓名,又一位美人出现在我和金发女郎面前。我一看,心里微微惊诧。原来乔若尘也来了,她神情冷漠,仿佛从不食人间烟火。 “Catherine,你怎么坐这里?” 乔若尘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看向金发女郎,心里默念Catherine三遍。如果翻译成华文,这金发女郎应该叫凯瑟琳,这是一个很好听的西方名。 凯瑟琳脸上掠过一丝不满:“这里靠窗,可以看风景。这位先生要走了,他把位置让给我。” 乔若尘满脸怒容:“你为什么跟这人说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是坏人。” 我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凯瑟琳紧绷着脸厉声道:“我是你姐姐。我年纪比你大,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会自己判断。小君这么可爱,他跟小君这么好,我不相信他是坏人。” 整个餐厅的客人都向我看来,他们一定奇怪我是什么人。刚才与我在一起的成熟妇人已美绝天下,如今两位青春少女同样倾国倾城,她们与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尴尬地站起来,很绅士地向金发女郎告别:“Catherine,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先告辞了。” 凯瑟琳急忙站起,很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先生,真抱歉,我妹妹无意冒犯你。” 我向凯瑟琳做了个鬼脸:“你妹妹说得不错,我是坏人。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希望Catherine和上帝能帮助我改造成好人,拜拜。” 凯瑟琳咯咯一笑,向我挥手告别。 穿过餐厅大堂,我来到收银服务台,在我的钻石卡上签上我的大名。见蓝眼珠高鼻子服务生恭敬地站立一旁,我摸出一张百元美钞递过去:“嘿,帮我给靠窗位置的金发美女Catherine送一束康乃馨。” 蓝眼珠高鼻子服务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连连点头:“喔,Catherine。我知道,她经常来这里。” 我向他挤挤眼:“哦,谢谢你。” 蓝眼珠高鼻子服务生恭敬道:“不用客气,很乐意为您效劳。” 夜依然很美,可我心情一点都不愉快。与姨妈的浪漫约会只进行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刚才又被乔若尘羞辱了一番,真够倒霉。本想迅速结帐赶回家,期望与姨妈将浪漫进行下去,这会儿让夜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即便现在赶回家也没用,说不定小君与唐依琳都在,根本没机会趁热打铁。唉,和姨妈聊天的感觉真舒服,这是不是所谓的投契? 即便投契、即便姨妈已动心,我仍然需要耐心。反正她就生活在我身边,她跑不出我手掌心,我不停告诫自己,向头顶的明月起誓。 又一阵夜风吹来,我慢慢踱入伯顿酒店,打算退掉总统套房后就回家,争取早睡早起的时间,以应付明早的闻鸡起舞。想想凌晨五点要起床,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嗨,他们呢?” 突然,我身侧有一位制服美女向我微笑走来。我仔细一看,美女身材娇小玲珑、皮肤白皙、五官标致、气质尤其优雅。我看看身边没其他人,反问道:“你跟我说话?” 制服美女嗔怪:“是啊,不跟你说话跟鬼说话吗?” 我又问:“我们认识?” 制服美女马上变脸:“不认识拉倒。告诉孙家齐,我先进‘夜色’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这位美女就是孙家齐昨夜挑战成功的战利品,赶紧追上去道歉:“我想起来了,真不好意思,你与昨晚完全不一样,我几乎都认不出。” 制服美女转嗔为喜:“我刚下班,衣服都没得换,也难怪你认不出来。” 我笑道:“你约孙家齐在这里见面?” 制服美女忽然一脸委屈:“不只孙家齐。今天周末,我们几个人都约好今晚来‘夜色’喝酒。本来我们还约好晚上下班一起去吃饭的,刚巧我要加班,没口福了,刚才在电话里说好马上到‘夜色’酒吧。可我等了十分钟都不见人,不管了,我还是到酒吧里等。在酒店待太久,等一下……” 见制服美女吞吞吐吐,我马上明白:“会被人误以为是酒店小姐?” “是啊,真讨厌。刚才还有几批人上来找我搭讪,气得我骂了他们一顿。” 制服美女越想越气。 “那我们现在进‘夜色’?” 我小声问,眼睛瞄了一眼制服美女的黑丝袜长腿,一股躁热迅速窜起。 “嗯,走,请我喝酒。” 制服美女居然急不可待地推了我一把。 我跟着制服美女,笑问:“你很能喝?” 制服美女向我眨眨眼:“能喝算不上,比你能喝。” 我回以挑逗的眼神:“你这是挑战还是挑衅?” 制服美女哼了一声:“应该说是鄙视。” 我来劲了:“文斗还是武斗?” 制服美女露出不屑的表情:“随你。” 我躁热得更厉害:“你赢了我,价格两万八一晚的总统套房让你住一晚。” 制服美女撇撇嘴:“你的话我不信。” 我纳闷:“为什么?” 制服美女调皮道:“你答应给的金龟车呢?” 我拍拍胸脯道:“这不能怪我,你和昨晚上床的男人都没有联络我,我怎么送?送给谁?送到哪?等会儿你见到江菲菲问一下,我是不是当着她和小风家人的面答应送车给他们?” 制服美女驻足惊叫:“真的送啊?” 我冷笑道:“我李中翰一言九鼎。” 制服美女很意外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要好好对付你。” 我坏笑:“你是说喝酒?” 制服美女回以暧昧的眼神:“当然是喝酒了,你以为我说什么?” 我小心试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制服美女脆声道:“本人姓聂,叫小敏。” “都是在华夏银行上班?” 我见聂小敏的制服与江菲菲略有不同,不禁有些好奇。 聂小敏点点头:“是的,不过有区别。江菲菲、宣娆是在分行,我和怀明珠是在总行。” 回想起昨夜那位笑声动人心魄的长腿美女,我不禁问:“跟小张的那位叫宣娆?” “猜得不错。” 聂小敏笑得很迷人。 “瞎猜的,不过名字可以代表一个人。如此看来,小卓的女朋友就叫怀明珠了。” 我心神激荡,不过这聂小敏毕竟是孙家齐的女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否确定。万一聂小敏成为孙家齐的妻子,我勾引聂小敏就不合适了。想到这层,我收起杂念准备进“夜色”里放松一下就回家。 “喂。” 高小敏娇羞的问:“依你看,我们四人中谁最漂亮?” 我马上回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啦。” “咯咯。” 聂小敏大声娇笑,手一伸,居然勾住我肘关节:“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我没有来过‘夜色’。” “夜色”酒吧的规模比“爱巢”小很多,但来这里的男女几乎都是白领,他们的素质比一般在酒吧与夜总会消遣的客人高出很多。 罗毕曾经告诉过我,“夜色”实行会员推荐制,也就是说要进入“夜色”玩乐,要嘛成为实名会员,要嘛由实名会员带领。后一条有严格的限制,每名会员每月只能推荐五名非会员进入“夜色”如此条件苛刻的酒吧,我很少涉足,“夜色”更是第一次进入,幸好聂小敏是“夜色”会员。 “多谢你的推荐,没有你我还进不来。” 我环顾左右,欣赏这间别具风格的堕落场所。逼真的音响播放着撩人心魄的轻摇滚,声音并不刺耳,让人可以正常交流,果然与“爱巢”不一样。 聂小敏紧贴着我:“你不用谢,其实这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知道你的大名。你要想进来,只要说你是李中翰,我保证连守门的人都会放你进去。” 我大感意外:“真的假的?我这么赫赫有名?” 聂小敏脆声道:“你孤陋寡闻了。来,我介绍你喝一种‘夜色’特有的飘飘欲仙酒。” 她大有早早就想把我灌醉的意思,我暗暗好笑,心想:我也很想把你灌醉。 孙家齐、小风、小卓、小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已微醉。聂小敏的酒量与划拳果然厉害,我如果与她单打独斗下去,即便赢了她,自己也会醉成死猪。如今再加上江菲菲、宣娆、怀明珠还有众多闻我大名,我却不识君的男男女女,恐怕神秘的“夜色”会成为我的滑铁庐。 我一看情况不妙,借上洗手间之际,赶紧向庄美琪求救。庄大美人果然够仗义,甩下应酬饭局要杀过来,还特别叮嘱我老实待在厕所里。我不禁哑然失笑,想我李中翰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因怯酒而龟缩在厕所?万一传出去,我李中翰的赫赫英名全糟蹋了。 挂掉电话,我昂首挺胸再战江湖,也许知道有强援助阵,我心中有了依靠,靠山足信心也强大。面对各路人马的挑战挑衅,我都从容面对。无论是划拳、骰盅,我都得心应手。一时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直杀得天地昏暗、气壮山河。半小时不到,已有五、六位男女被我摆平,把孙家齐、小风、小卓、小张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江菲菲、宣娆、怀明珠、聂小敏四位银行当家花旦更是花容失色,大叹今晚撞邪了。 我心中暗骂:撞邪?你们几个小妞不仅轮番上阵,大搞车轮战,还找来其他人频频给我敬酒,一定要灌醉我的险恶之心昭然若揭。此时还说撞邪,真把我气得够呛!等有机会,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撞上床去。 哪知歪念一想,气势顿时不足,没有了气势似乎连运气也消失了。江菲菲、宣娆、怀明珠、聂小敏马上反攻倒算、连连得手,几把大话骰盅下来,我已输得一塌糊涂。 危急时刻,一位美人挤到我身边:“我来,你出去把我放在车里的包包拿来。” 我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原来是救星到了。 庄美琪很巧妙地找一个让我离开的借口,我接过她递来的车钥匙,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多亏酒吧里的光线闪烁变换,大家才看不到我眼里激动的泪花。 一阵小跑,我逃出令人窒息的“夜色”一边呼吸清新的空气,一边朝庄美琪的红色宾士走去。走近一看,我顿时目瞪口呆。她不仅连皮包没拿走,就连车窗也没关上,救夫心切一目了然,我感动得振臂高呼:“庄美琪,我爱你……” 在车上休息片刻,等翻腾的酒气稍微平复些许,我才再次进入沸腾的“夜色”不料眼前的一幕令我大吃一惊,庄美琪一人单挑九人,五男四女,四女就是四位银行当家花旦。天啊,这哪是斗酒,简直就是恐怖的群殴。不行!不行!我拨开人群,挤到庄美琪身边?刚想劝她别玩了,哪知庄美琪已看出我的心思,她牵着我手,妩媚问道:“裙子今天刚买,漂亮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令人紧张的大战在即,她却从容地问我裙子,说明她很镇定。 对眼前九位挑战者,庄大美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假装很好战的样子:“不如等我来,你去跳跳舞,穿漂亮裙子不跳舞多可惜。” 庄美琪撒娇:“人家口渴嘛!总是我赢,连喝酒的机会都没有。” 她话一出口,围观的人群一片骚动,九位挑战者都气得脸色大变。 我干脆火上加油:“你故意输几把不就有得喝了吗?” 庄美琪抱着我猛亲了一口:“哎呀,我真笨。” 一个瘦小男人抢先发难:“我先来,赌注两千五百毫升生啤,外加一瓶蓝月亮果酒。” 庄美琪摆手示意:“开始吧。” “五个六。” 瘦小男人一开始就气势汹汹,真是人不可貌相。 庄美琪大喝一声:“你吓我啊,开!” “嘶……” 只一招,庄美琪就把挑战者斩落马下,那瘦小男人的骰盅赫然只有一个六点,我不知道庄美琪是如何判断对方是虚张声势的。由于太快失败,现场围观者给失败送上一片嘲讽的嘘声,真是好笑。 瘦小男人颜面尽失,在一片嘘声中,先把两千五百毫升生啤喝完,然后再喝下一瓶三百五十毫升的蓝月亮果酒。将近两千毫升的酒一下子灌进肚子,一般人绝对难以忍受,哪怕是两千毫升的白开水也够呛。 这种挑战有个规矩,无论谁输了,都必须当场喝完赌注才能进行下一轮挑战。 所以根本就没机会赖酒,因为输的一方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酒喝完,哪怕喝下去马上大吐特吐也要接着喝,既残忍也公平。你玩不起就靠边看,千万别参与。 “我来,赌注两千六百毫升生啤,外加一瓶蓝月亮果酒。” 第二位仍然是一位男士,他体格粗壮,一看就知道他的酒量不会差。按规矩,挑战者有一次加大赌注的权限,我与庄美琪一看,马上明白中了他们的圈套。因为如果第二位挑战者再输,接下来的第三位挑战者会继续加大赌注。按规律来说,挑战者赢的机率会越来越大,应战者连续赢的机率会越来越小。 “开始吧。” 庄美琪仍然气定神闲,我暗暗窃喜,家有能妻如有一宝。 “三个三。” 粗壮男人细声细气,一副想打持久战的样子。 “怕了吗?开你。” 庄美琪冷笑一声,毅然揭开了对方的骰盅,里面五颗骰子中果然一颗三点都没有。粗壮男人不禁黯然神伤,第二个败下阵。 现场的墟声此起彼伏,粗壮男人好不郁闷。 庄美琪又赢了,我哈哈大笑。如此出色的判断非常人所及也,我马上送上热吻以资鼓励。 接下来第三、第四个挑战者都在庄美琪面前铩羽而去,由于又加了两次赌注,挑战的最低赌注达到两千八百毫升生啤、一瓶蓝月亮果酒,现场气氛渐渐热烈。 “这次我加大到三千毫升生啤,外加一瓶蓝月亮果酒。” 第五位挑战者是一位滑头男人,他尖嘴猴腮、眼袋浮肿,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小声问:“果酒的味道如何?” 庄美琪瞥了我一眼,将高耸的胸脯压了压我的手肘道:“如果说生啤是明枪,那果酒就是暗箭。表面上果酒甜甜微酸非常可口,实际上暗藏杀机。这种蓝月亮果酒的后劲非常大,酒量差一点的人往往被果酒弄得头晕目眩,严重的根本无法自行回家。” 哦,我明白了,也用手肘顶了顶庄大美人的胸部。不料这细微的动作让四位银行当家花旦之一的怀明珠看见了,她噗哧一笑,居然侧身与身边的宣娆咬了咬耳朵。 宣娆眼睛一亮,把目光全集中到我手肘的地方。我大怒,心想如此多嘴八卦的女人绝对不是好女人,有机会一定要修理这个怀明珠。 “开始吧。” 第四位失败者好不容易才将赌注喝完,庄美琪马上示意滑头男人开始。 滑头男人阴鹫地看了看庄美琪,喊道:“两个二。” 现场的观者无不对这个滑头小子讥讽,这两个二是最低起叫。一般来说,斗酒的时候喊两个二是会被人讥笑的。 “小盆友,人家嘘你啦!这么胆怯干脆在旁边观战啦。” 庄美琪故意说话的时候把舌头放出去,结果朋友的“朋”字听起来就像是脸盆的“盆”字。观战的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滑头小子不恼不怒,而是油腔滑调地说道:“姐姐,我第一次和你玩,你要手拉手教我。只要能玩开心,让别人嘘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我大怒,这滑头小子话里暗藏下流阴损,但我又拿他没办法。 性子爽直的庄美琪怒极反笑:“我反加赌注,六千毫升生啤、两瓶蓝月亮果酒。” “啊?” 滑头小子大吃一惊。按规矩,应战者也有一次反加大赌注的机会,滑头小子一定没想到庄美琪竟然把现场赌注一下子翻倍,这委实需要胆量和酒量。 庄美琪冷笑:“小盆友,不敢接受加注就把原先的赌注喝完一边凉快去。” 原来应战反加大赌注后,挑战者要嘛认输,要嘛接受应战者加大的赌注。 滑头小子又不甘心认输,无奈之下只好点头,接受六千毫升生啤、两瓶蓝月亮果酒的加码赌注。 “六个二。” 庄美琪开始兴奋了,她的样子看起来既像酒鬼又像赌徒。 滑头小子又是大吃一惊,完全看不懂庄美琪玩骰盅的章法。咬了咬牙,滑头小子结结巴巴地喊道:“七……七个二。” “呵呵。” 庄美琪笑了,向我抛来一个媚眼后,她冷冷地对滑头小子来一个现场指导:“除非你五颗骰子的点数全部相同,要不然,你就完蛋啦。” 滑头小子的脸色异常难看:“我不信,我不信你只有一个二。” “不信?我就开给你看。” 庄美琪冷笑一声,坚定地掀开了骰盅,她五颗骰子里真的只有一颗两点。 嘘声几乎淹没酒吧里的音乐。 此时,现场的气氛极其亢奋,挑战的最低赌注达到至少六千毫升生啤、两瓶蓝月亮果酒,大家都想见识这场惊心动魄的斗酒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剩下的四位挑战者与应战者都是女性,这更增加了大家的好奇心。整个酒吧的音乐仍旧播放,但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跳舞,所有人都在观看这场据说是绝无仅有的斗酒大赛。 “一挑九,确实没见过么厉害的应战者。” “是啊,‘夜色’最厉害的一次就是一挑六,但第三次加注后,应战者就失败了。” “不错、不错,那次我也在,但远远无法跟今晚相比。这次应战者还是一位大美女,挑战者也是四个大美女,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四位银行当家花旦更是交头接耳,准备给庄美琪致命一击。 “唉,我手上有四个二。她喊六个二,我只能喊七个二了,呃……” 滑头小子一边猛喝一边摇头叹息。 观战的人趁机落井下石,又是催促又是起哄:“快喝啦,大家都在等你。” “真笨,先喝完生啤再喝果酒,你先喝果酒再喝生啤失策啦。” “六千毫升没多少啦,一瓶啤酒就七百五十毫升,六千毫升才八瓶啤酒而已。外加两瓶果酒,也就是十瓶酒而已啦。” 滑头小子被激怒了:“十瓶而已?他妈的,十瓶酒还说而已。” “喂,斯文点,愿赌服输,不许说脏话。” “快点喝啦。” “十瓶而已。” 迫于现场观者的压力,滑头小子只能收敛张狂,老老实实地猛喝。结果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出现,有人大叫:“哇,要吐了、要吐了,快给他垃圾桶……” “呕……呕……” 滑头小子几乎把脑袋伸进包裹塑胶袋的垃圾桶里。此时此刻,他一定后悔得罪庄美琪。 “哈哈……” 全场哄笑,都是捏着鼻子哄笑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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