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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  御器非凡
    王梓明不由自主地跟着人群向前跑,跑到经六路夜市附近时,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书.M  .o纯》街心,愤怒的人群围住两辆写着“城管执法”的皮卡和一辆警车,其中一辆皮卡和警车已经被人群掀了个底朝天,并被浇上汽油点燃,熊熊的火焰和冲天的浓烟照耀着一张张扭曲的脸,把这个夜晚渲染得异常恐怖。没被掀翻的那辆城管执法车里,还躲着四个身着制服、瑟瑟发抖的城管,十几个疯狂的青年男子正围着执法车,拿着棍棒、石头,啪啪地砸着玻璃。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打死他们!打死他们!”的喊声,浪潮似的一声高过一声,砖头瓦块雨点一样飞向汽车驾驶室。不时有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加入这个暴力场面,甚至还有两位六七十岁的老先生也赤膊上阵了。他们疯狂的打砸赢来了更疯狂的喊打声,喊的人愈加兴奋,动手的人下手更狠,整个场面充满着血腥和暴力。离执法车不远的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乡下打扮的人,男的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地躺着,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女的披头散发,身上血迹斑斑,衣服被撕成了布条,两只鞋子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光着脚趴在男人身上,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他们身旁,是一辆车轮成了鸭蛋的人力三轮车,上面放着一个炉子,一口大铁锅,铁锅已经碎了,里面还有不少栗子,炒栗子的黑砂撒的满地都是。
    了这群情激奋的可怕场面,王梓明的手脚不听使唤地抖起来,心突突跳个不停。这种场面,他以前只在电视闻里到过,一般都是报到哪个国家发生了暴力骚乱,像泰国和政府对抗的红衫军啦,吉尔吉斯斯坦种族冲突什么的,没想到今晚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眼前!
    从周围群众的议论声中,王梓明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现场的两辆执法车是建委所属城管处的市容环境督察车,今晚按照处里的统一部署,奉命对经六路上的游商游贩进行集中清理。执法车队巡逻到经六路时,见路口堵了好多车,连人行道上都是试图绕行的机动车,大家谁也动不了,都在焦急地按着喇叭。上前一,卖炒栗子的、白吉馍的、米线热干面的、炒凉粉的商贩们红红火火地做着生意,桌子凳子摆到马路上,几乎把半边道路都给占严了,这才造成了这条路的“肠梗阻”。这条路由于违占道严重,多次被群众投诉,但这些商贩们采取敌来我跑,敌走我回的战术,和城管人员玩起了游击战,虽经屡次清理,占道现象非但没有减少,且有日益严重的趋势。城管口属于建委副主任图画分管,由于总是有市民拨打市长热线反映此事,建委已经接到过好几个市长热线督办件,图画也就此事不止一次向城管处杜主任做出彻底取缔这个非法夜市的指示。今晚,城管处就是按照这个指示,出动英勇无敌的城管队员进行集中清理的。
    如果您不知道什么是老鼠见到猫,那就请您去商贩们见到城管是什么样子就知道了。瞥见城管执法车的影子,不知谁一声惊呼:城管来了!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商贩们立马炸开了锅,手忙脚乱把家伙装上车,顾客还没付钱的也不要了,男的拉着车子跑,女的在后面推着车**,跑的跟头马趴,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小凳子、锅碗瓢勺什么的叮叮当当跑着掉着也顾不得捡,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天爷,这哪里是在躲城管,这是在逃命啊!
    有一对卖炒栗子的夫妇刚从乡下来城里做生意,可能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在听到“城管来了”的喊声后又贪着多卖了一秤。就是这多卖的一秤,让他们倒了血霉。等到如狼似虎的城管冲上来时,这对夫妇猛然警醒,推起车子开始狂奔。但一切都晚了。城管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精通于群狼战术。几个人围追堵截,老鹰抓小鸡似的就抓住了三轮车把。那男的还一个劲地猛推着车子,试图挣开这些抓住车子的大手。他这个动作可惹恼了城管,一个穿便服的人抬手啪的就给了他一耳光,说麻辣戈壁的老实点,再不老实腿给你打断!那男的嘴角就有殷红的血渗出来。接着执法车开过来,几个人抬着三轮车就要往执法车上扔。这时候那男商贩急中生智,上前一猫腰抱住三轮车铁梁,身子往上一缩,蝙蝠似的吊在了车梁上。他这招确实够颖,可把城管们给气坏了,开始骂骂咧咧地掰他的手,有的掰有的拍打。就听得卡吧一声响,那男的哭着大叫:娘呀,我手指断了!接着手一松,扑通落到了地上。几个城管队员眼疾手快,喊声,再次抬起了三轮车。地上那男人哭喊着,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抓住了三轮车轮子。来三轮车已经被城管们高高举起来了,男人一拉,三轮车倾斜了,车上的大锅里,正是炒的滚烫的高温铁砂,呼啦一声淌下来,把几个城管烫的跳着蹦着,龇牙咧嘴哇哇大叫。这可了不得了,被烫的几个城管发了疯似的,攥住那男商贩的领子连扇几个耳光,几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嗵嗵的打击肉体的声音让围观的群众毛骨悚然。男人的老婆哭号着,上去抱住了一个城管的腿,被那人飞起一脚踢出好远。那个高个的便衣城管被滚烫的铁砂倒进了脖子,大概是疼的不轻,气的眼睛都红了,红眼狼似的。他闷声从三轮车上抓起一个木板凳,没头没脑地砸在已经倒地的男人脸上,那男人额头忽地冒出血来,如绽开了一朵血花,开的满脸都是。
    到鲜红的血,城管们有点发慌了,但嘴里依旧不屈不挠地骂着,说你装死吧,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说着,一个个往车上撤。但他们把这事想的太容易了,哪里还能走得了啊!愤怒的人群早把他们给包围了。有人高叫着:城管打人了!城管打人了!经六路西边的河岸上是一个大型的露天烧烤夜市,在夜市上吃饭的人们全跑了过来,甚至连夜市老板们生意也不做了,拿枪弄棒加入了战斗,把城管打了个落花流水,哭爹叫娘。
    要说现在和平年代,和谐社会,也不知道老百姓的火气怎么那么大,好像人人都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似的,见点事就会一呼百应,更别说有人振臂高呼了。到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可怜的乡下人,大家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所有的怒火都撒向了声名来就很狼藉的城管们,于是就发生了王梓明到的一幕。中间来了辆警车,但警察刚一下车就被打跑了,警车马上就被掀翻,点燃了。
    随着哐哐的撞击声,执法车的玻璃很快就被砸碎,几个男子拿着一米多成的棍棒开始往车里捣,车里的城管发出阵阵哀号,但谁也不敢冒险从车上下来,要是那样的话估计就会像绵羊掉进了虎群,非被撕吃了不可。城管的惨叫声没有激起人们的同情,反而更刺激了这些红了眼的人们的神经,增加了他们莫名的快感。他们疯狂地叫着,举着板砖往车窗里拍。人群里有好事者叫:把车掀翻!压死他们!于是呼啦啦上来了十几个人,抬起车的一边,开始喊着号子掀车。眼车子就要被掀翻,车里的人性命存忧了,车上的一个城管开始大哭起来。王梓明一颗心紧张得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人群中忽然跳出来一个个头高挑的女人,几步跨到车前,对掀车的人厉声大喊:住手!我是他们的领导,有什么事情对我讲,我给你们解决!请大家保持理智,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掀车的人停了手,一个个直起腰来,痞里痞气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有点奇怪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女人披着波浪般长发,高挺着胸脯,脸上是一种无畏的凌然正气,大大的双眸射出逼人的光芒。人群也好像被这个女人的出现惊呆了,暂时停止了骚动,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图画!王梓明在嗓子眼里叫了一声,竟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个时候到图画的出现,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激动,有震惊,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因为这个女人面对的,是一群失去理智,红了眼的暴徒!谁也不能预料这些人会对一个敢于阻挡他们好事的女人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王梓明的心揪得紧紧的,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不知道谁突然尖着嗓子喊:打的就是领导,打死这个骚娘们!打呀!
    人群又重骚动起来,发出一片刺耳的喊打声。对于那些疯狂的暴徒来说,图画的出现只不过使他们又多了一个攻击对象,打城管打累了,修理一下这个胆大的女人也不错嘛!她胸脯那么高,说不定还能吃吃她的豆腐呢。也真是,这个时候你还敢说你是**,不知道老百姓恨的就是**吗?
    在人群狂热的鼓噪下,几个眼睛血红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凶狠地向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扑了过去,高高举起的棍棒眼就要结结实实地落在她头上了!
    就在这时,一声大吼,从人群中“嗖”地射出了一颗炮弹。那炮弹不是别人,正是身手矫健的王梓明!就在暴徒们的棍棒落在图画身上的一瞬间,他飞了过来,扑在图画身上,紧紧抱住了她。由于巨大的惯性,他和图画双双倒在地上,在他张开四肢,把身下的女人保护起来的同时,棍棒、拳头雨点般落在了他身上。
    哒哒哒!紧要关头,突然传来清脆的冲锋枪声。暴徒们停了手,惊恐地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卡车手握冲锋枪的武警战士!人群里有人喊道“跑啊”,呼啦啦就散了,像退潮的江水。武警们小老虎似的冲上来,把准备钻入人群溜掉的十几个男子一个个摁倒在地,反背着双手戴上了手铐。
    王梓明趴在图画身上,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是疼的,脑后起了好几个大包。他咬着牙,艰难地爬起来,一点点像打开了一把折尺。他摇摇晃晃地站定,伸手拉起了地上的图画。图画清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王梓明时,声音颤抖地叫了声:梓明!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眼睛里水波流动。王梓明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并且在微微颤抖。图画关切地问:你怎么样,受伤了吧?王梓明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故作轻松地笑着说:还好,起码骨头都是好的,我结实着呢,挨这些打正好松松筋骨。图画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被打死了呢。《 书.M  .o纯》
    这时候市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出现在了现场。图画了,对王梓明说:我们快走,千万不能在这里抛头露面!说着拉起他就走。哪知刚迈出一步,就哎吆一声蹲了下去。王梓明蹲下来,发现她的右脚踝受了伤,已经发青了。电视台的女记者“咪咪”连续找了好几个市民要采访,结果市民们都一个个跑掉了,到这边有两个人,就朝他们走过来。图画顾不得许多了,站起来说你扶着我,快走!伸出手臂勾住王梓明的脖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现场。
    王梓明右手紧紧抓住图画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左手揽着她的腰,尽可能地减少着她的痛苦。他把心思都用在了图画身上,早已忘掉了自己身上所受的伤痛。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好像就是一场梦,直到现在他还在梦境中没有醒来。是啊,一个小时前,在游泳馆,两人还那么客客气气,这会就紧紧拥在了一起,甚至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自己朝思暮想、遥不可及的女神,这会就软软地靠在自己肩膀上,温顺地像一只猫,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
    王梓明和图画尽量在法国梧桐的影子下走着,生怕遇到个什么熟人。他们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在紧紧盯着他们,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走出好远,图画才一**坐到了马路牙子上,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在路灯的照射下,王梓明发现,她眉头紧皱,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她刚才忍受着的痛苦。王梓明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很软,他到了图画作为女强人,也有柔弱的一面,她也需要男人的体贴、呵护啊。着她肿胀的脚踝,王梓明着急地说:图主任,你脚肿的厉害,我送你去医院吧!
    图画摇了摇头,喘着气说:可能被谁踩了一下,应该没伤着骨头,休息两天就会好的。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说:你去路口把我的车开来吧。王梓明接过钥匙,说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怎么行,我不放心的。图画朝他笑了一下: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你去吧。王梓明说那好,犹犹豫豫地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说:图主任你别乱走啊。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她的脚都肿成那样了,还会走到哪里去啊。图画在身后叫着他说:梓明,不是我那辆田,是一辆黑色丰田,你到了路口按一下遥控就能找到。王梓明答应着,快步向路口方向走去。走出好远,不放心地回头了一眼,见图画也在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王梓明忽然觉得,图画坐在路灯下的身影,这会竟然显得那么孤单和无助!
    到了路口,王梓明按了遥控器,一辆丰田霸道的车灯闪了两下。这辆车他从未见图画开过,可能是她的私家车了。说实话王梓明还没开过这么高档的车,以为会很难操控,哪知道这车车身虽庞大,开起来却轻松的很,来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他开车回来,远远地到图画在马路边坐着,把头埋在膝盖上,长发几乎垂到了地上。王梓明的心里就生出千般柔情来。他把图画扶上车说:图主任,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骨头没事就可以放心了。图画想了想,说好吧,去医大附属医院吧,离这里近。
    去医院的路上,图画对王梓明说:梓明,今晚发生的事,对谁都不要提起,我们两人知道就好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如果有人说到了我们,我们就来个死不认账!
    王梓明注意到,图画今晚已经不再叫他“王科长”,而是叫他“梓明”了,心里暖暖地说:放心吧图主任,我听您的,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图画呵呵地笑了:就把这件事当作我们两个的秘密守着吧。梓明,谢谢你救我,没想到你身手那么敏捷,真像一道闪电似的,我还以为是袭击我的人呢,只是还没清楚是谁就被你扑倒了。不是你舍身救我,我这会恐怕连命都没了。
    王梓明把车稳稳地停在亮着红灯的路口,转过头说:图主任,我也佩服你的勇气。当时那种情况,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站出来的,因为站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像那些城管一样挨打。图画说,我总不能着他们送命吧,现在想来,确实后怕啊。
    到医院拍了片子,还好骨头没事,只是开了一些外用的药。图画王梓明的后背上,还印着好几个脚印,坚持让他也作下检查,但王梓明说什么也不肯,说自己心里有数,真的没事。着图画关切的目光,王梓明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是在真的为他担心,心想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王梓明揽着图画的腰,慢慢向停车场走去。已经是春末夏初的天气,夜晚的风带着阵阵的暖意,轻轻地吹起她散发着清香的长发,一下下撩拨在王梓明脸上,让他不由地心旌摇荡。两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似乎都在享受着沉默。图画每走一步,身体就会往王梓明身上靠一下,时不时还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王梓明着走得吃力的她,真想弯腰把她一把抱起,那样会比现在要走的快的多。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了,手上暗暗用着劲,尽可能地减少着她的痛苦。
    图画一**坐到车上,长吁了一口气,说:梓明,真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把我送回家。要是伤着左脚的话我还能开车,伤着右脚我可是连油门也踩不动了。王梓明说图主任您别客气,能帮您,我求之不得呢。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说的也太那个了点,不自觉涨红了脸。
    王梓明开着车,从车内后视镜里偷眼观察着图画,见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梓明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游泳馆里制定的“征服”计划。现在,他正开车送图画回家,这个情节,不正是计划中的第四步吗?当他的计划戛然停止在第二步,沮丧地走出了游泳馆大门时,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件事情,把他和图画紧紧联系起来!现在,他算是已经抱过她了,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身体已经被他实实在在地抱过了!这比原计划进展的还要快些,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好,就按照这个发展速度继续下去吧。王梓明想:不知图画家是在几楼?如果她实在不能上楼的话,自己一定得勇敢地俯下身子,把她背到楼上去!只要自己坚持,她也许不会拒绝!现在,正是考验自己胆量的时候,从目前图画对他的态度来,即使是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也不会特别的生气,那么,嘿嘿,见机行事吧。
    图画的家在市文联大院里。院子里绿化的很好,难得的是楼前竟然还有一池春水,池塘四周是依依的杨柳,算得上是“门外湖光清似玉,雨桐烟柳扶疏”了。虽是夜晚,仍可到池塘里田田的荷叶,以及那粉嫩的莲蓬。
    王梓明把车停在楼下,下来帮图画打开车门,小心地把她扶了下来。这个文联大院果然清静,虽时间尚早,但四周几乎不到人影,只有昏黄的路灯在婆娑的柳枝间发出淡黄色的光晕。图画在柳树的影子下站定了,试着往前走了两步,转身说:好多了,,我自己也能走了!
    王梓明心里一凉,竟然有点嫌她脚好的太快的意思,心想要是被踩重一点就好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刻,难道自己苦心孤诣制定的计划又要泡汤了吗?来是天不助我了。他暗暗感叹着,仍不甘心地说:图主任,您这是在走平路呢,上楼梯肯定是不行的,医生说你这只脚不能用力,还是让我扶你上去吧。说着话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扶她。图画却笑着说:不用了,我可以坐电梯的。
    一句话如一瓢雪水泼到了头上,王梓明整个人凉了半截。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她家有可能有电梯呢?怪之怪自己的计划太不周全,现在遇到这个意外因素,急促之间是难以应对了。他心里马上就懊丧的不行,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图画可能出了王梓明失落,她扬了扬下巴,无声地笑了,大眼睛在夜光下如装满了月光的秋水。王梓明着她,再一次醉心于她的美丽,她真像一尊性感的女神!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动人心魄,让人为之牵肠挂肚。可能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拽掉了扣子,她高高的胸脯把衣服顶得张开了嘴,从那里过去,隐隐可以到一个深深的沟壑和黑色的胸罩。王梓明朝那里了一眼,呼吸立刻变得有点急促,赶紧把目光移开,掩饰地说:图主任,您住几楼?
    我住楼,,图画说着,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说:梓明,今天我有伤在身,就不请你上去坐了,以后会有机会的。谢谢你帮我,你……回去吧……
    图画这样说着,却没有立即把王梓明的手放开,眼睛里波光闪闪。王梓明松开她软若无骨的手,怅然说道:好吧,图主任,我走了,您多休息。然后木然地转身,顺着池塘边的杨柳小道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图画忽然在身后叫道:梓明,等一下!
    王梓明惊喜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却见柳树下的图画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说:记住保守我们的秘密!
    王梓明用力点了点头,说:一定!转身迈开大步走了。
    他出了文联大门,往南拐到了河堤上,顺着河堤向东走。他很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纷乱的心情。是的,他刚从一场暴力事件中脱身出来,同时卷入这个事件的,还有他的美女领导,图画。生活充满了意外,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和图画以这种方式来了个亲密接触。图画勾了他的脖子,他揽了她柔软结实的腰,甚至还嗅到了她呼出的芬芳的气息,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奇异的香味,感受到了她温热的肉体。这些事情在昨天来,都是遥不可及的,但今晚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这一切来的很突然,也很美好,但美中不足的是,就像吃大餐前喝了过多开胃酒,旺盛的食欲被挑逗上来了,大餐却卖完了,留给他的,只是深深的失落和遗憾,让饥饿的心情更饥饿。如果能扶她上楼,如果能去她家里坐坐……王梓明忽然后悔起来----也许图画是在等着自己再坚持一下呢!如果自己要坚持扶她上楼的话,她不会不答应!王梓明想起来,图画握着他的手说“你走吧”的时候,却没有立即松开的意思,眼睛里的水汽朦胧,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而他这个傻蛋却白白丧失了这个天赐的良机!想到这里,他又无可救药地想起了游泳池里图画那性感的身体,她长长的脖颈,平整的双肩,修长的手臂……那水母一样摆动的一双大胸,一张一合的大腿……如果能把这样的野性肉体压在身下,直捣黄龙,感受她大腿有力的翕合,听着她母兽般的嚎叫,彻底征服她,把她变成自己的奴隶,那该会是一种怎样的享受!就是被她吸干了精华,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王梓明甚至想,就今天晚上的情况来,只要能有机会进到图画家里,即使把她生生强暴了,也不会有多大事情!说不定她图画就会半推半就,接着就眯着眼睛,吐着舌尖,尽情享受起来了!想想吧,一个没有结婚的性感女人,拥有**的身体,蓬勃旺盛的精力,能有多大的毅力和勇气,能抵挡住一个年轻男子那一身疙瘩肉,那火热坚硬的身体?没准真操磨起来,她还变被动为主动,后谁强暴谁还说不清楚呢!
    王梓明固执地认为,图画那细腰****,就是专为男人而生,就是为征服与被征服而生的。她这样的身材,不是单单让男人享受的,而是能要你的性命。她那一双稍微深陷的大眼睛里,发出的光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能把人盯得骨软筋麻;她那带着野性,带着原始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难以满足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的沟壑,永远难以填满。一般的男人,她一眼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好想象着她的身体,打***罢了。
    不过王梓明却有这个信心去征服图画这只骄傲的黑天鹅,征服这个充满欲望的人间尤 物。他有能力踏遍她的丘陵、平原、森林、湿地,在她的死去活来中,把她身体里的矿藏一点点挖出来,后把她挖成一具空壳。能让她在半夜醒来后,再也睡不着觉,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梓明之所以对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领这么有信心,是因为他掌握着一个可以久战不疲的“吐纳”之法。这是他从一叫做《御经》的书里学来的,经过长期揣摩、实践,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自认为已经掌握了要领。这个“吐纳”之法,简单的说来就是呼气与吸气的技巧,它的精髓之处在于明明是你在用力,但身体和精神却非常放松,也就是“神散而行不散”“身动而心不动”,以此达到随心所欲,收放自如的境界。这种功力说起来简单,但真正掌握却极不容易,需要有极高的悟性和定力。另外自己长期坚持游泳,身体练得一块铁似的,有用不完的劲。游完泳淋浴的时候,是王梓明自我感觉为良好的时候,好多男人都会他,然后再低头自己,垂头丧气地走开了,自杀的念头都有。正是有了这些资,凡是和他交往过的女人,很难再从别的男人身上得到满足,且会产生很强的依赖心理。这就是她的前恋人每次和她做完为什么会说“找你过过年”,张晓卉为什么会每次“想死”都要找他的原因。
    可是现在,空有一身好领的王梓明,垂头丧气地走在河堤上,为错过了体验“御器”的机会而懊恼不已。人常说棋逢对手,酒逢知己,也许图画才是他真正的对手呢!可是自己,就让这样一个机会从身边白白溜掉了。重要的是,说不定图画这会也在后悔没留住他呢!王梓明懊悔地想着,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这一拍,感觉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迷惑地把手伸进裤兜里,竟然摸出了一把钥匙,那钥匙上有一个丰田的车标。天啊天啊天啊!这不正是图画那辆丰田霸道的钥匙吗!王梓明惊喜地叫了一声,兴奋地跳了起来。真是天不亡我呀!他亲吻着那把钥匙,仿佛到图画,她的性感女神,颤颤巍巍地向他走来。巨大的幸福冲昏了他的大脑,王梓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下一步的行动做了认真的研究。首先来个向后转吧,边走边想。这回可不能像在游泳馆里那个计划一样,虎头蛇尾,考虑的太不周密,这个计划必须精心制定,坚决实施,哪怕去坐牢,也要冒险一试。计划的第一步,是要给图画打个电话,说车钥匙还在自己手上,现在就给她送过去,这样就可以有理由到她家里了;然后第二步,进门后再根据情况做出下一步反应,要么图画顺从,要么来个霸王硬上弓,凭图画的地位和身份,即使遭受了侵犯,她也绝对不会报警的。王梓明这样想着,身体已经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动了。
    他掏出手机,正要给图画打电话,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走出好远了,如果图画说“你走那么远了,不着急,明天再送吧”怎么办?还是走到文联大门口再给她电话吧,这样更有把握些。想到此,他急匆匆加快了脚步,等走到文联大门口时,竟然走出了一身热汗。好在下午才游过泳,基上没什么汗味。他躲在灯影里,再次掏出手机,忽然又想到,如果图画听说自己来送钥匙,自己下楼来拿怎么办?那计划岂不是又要泡汤了?来自己的计划还不够周密啊。算了,直接在楼下按她家的对讲门铃好了。但当他走到楼下,伸手要按的时候,又犯了寻思:这也不妥啊,图画她还有可能要自己下来拿钥匙,那自己不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不行,这次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对,直接去到她家,敲她家的门得了,就这么办!但要这样做,首先得进到门洞里。于是他就耐心地站在楼下等,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听到一楼电梯叮咚一声响,里面有人走出来了,他赶紧快步向楼门走去,边走边装着从腰里摸钥匙,刚好里面的人开门出来时,他把钥匙摸出来拿在手上,正是要开门的姿势,于是他就顺手拉住了将要关上的门,很从容地进去了。
    他走进电梯的时候,身体竟然有点发抖,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害怕,电梯里有面镜子,他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领,发现自己的脸涨的通红,像喝醉了酒一样。来他的心已经提前醉了。
    “叮咚”一声响,把王梓明吓了一跳。楼到了。他走出电梯,一眼就到了的门牌号。他站在门前,心怦怦地狂跳着,平静了一分钟,抬手按响了门铃。
    王梓明感觉到有人朝门口走来,因为门上猫眼里透出的光消失了。然后猫眼又亮了,又过了一会,门开了,屋内一束柔和的灯光射出来。灯光里,站着穿着一件米色睡裙的图画。到门外的王梓明,她竟然有些惊喜地说:梓明,你怎么回来了!
    到身着睡衣的图画玉臂和香肩都裸露着,胸脯高耸,王梓明觉得有点晃眼。又到她脸上略带惊喜的表情,心情稍稍放松了些,说,图主任,我刚才忘把车钥匙交给你了,想着你行动不便,就赶紧给你送回来了!图画笑着说:我也把这事忘了个干净,你不说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呢!其实你不用慌的,明天再送来也不晚。王梓明故作镇定地说:我是怕耽误你用车。
    王梓明说着,并没有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图画,仍紧紧攥在手里。这是他计划中的关键环节,如果现在就把钥匙交给图画的话,被请进门的可能就减少了一半。果然,图画稍稍犹豫了一下,说:既然上来了,就进来坐吧。
    王梓明急切地盼望着图画说这句话,但当她真说出来时,他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随口说到:图主任,不早了,我不打扰了,您休息吧。话刚说完,他就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心想这次又完蛋了。
    图画却很好地笑了,说进来坐会吧,你不用这么拘谨的。说着话把门全部打开了。王梓明像一个死囚得到了赦令,极力掩饰着激动的心情,忐忑不安地进了图画的家门。
    一阵馨香迎面扑来。这是一个单身女人的家,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客厅里,基上也是植物的世界,并且以兰草居多;家具颜色以白色为主,地板上放着一个厚厚的羊毛垫子,靠近南边的墙边,立着一个把杆,可以出舞蹈学院毕业的图画,到现在还保持着练习舞蹈的习惯。难怪她身材会这么好!王梓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客厅、餐厅的窗帘都严严实实地拉着,整个房间好像很封闭的样子。
    图画弯腰打开鞋柜,给王梓明拿拖鞋。王梓明无意间一瞥,到她弯腰下去的时候,胸前的领口大张着,里面的两只**呼之欲出,心里马上就有了酥麻的感觉。图画扒拉了一阵,却拿出一双女人的拖鞋给王梓明穿了,说不好意思,没有为男人准备拖鞋,你就穿我的吧。王梓明勉强把脚塞进去,后脚跟还在外面露着,显得很滑稽。图画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你干脆光着脚吧,我的地板很干净的。
    王梓明光着脚绕过地上的垫子,到沙发上坐了,又见图画踮着脚进了卧室,再出来时,身上多了件坎肩。她一瘸一拐走到王梓明对面的沙发上,重重坐了下去,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和削皮刀说:给你削个苹果吧,我也难得在家里招待一次客人呢。王梓明说图主任您不要客气,我自己来吧,说着伸手要去夺,图画却挡开他的手说:你去把手洗一下。
    王梓明去洗了手,并没有着急出来,而是躲在洗手间又把自己的计划理了一遍。现在,事情正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着,虽然进行的曲折,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来的还更刺激些。眼下,就剩下后一步,也就是关键的环节了,那就是要进入图画的身体,把她压在自己身下!是顺奸还是强暴,就自己的领了!不过要是顺奸的话,肯定得制造点什么气氛,两人干巴巴地在沙发上坐着,往那方面过渡会显得很不自然,言语挑逗会让她觉得轻浮,肢体接触倒是一个上上之策,在不动声色中撩拨一下她的春心,让她的身体有所反应,好能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变得迷乱,这时候再下手,那就基上是水到渠成了。退一步讲,如果没有肢体接触的机会,那只有用下下策了----就是强暴了她!不过强暴的话,也要把握好时机,好是在告辞出门,走到门口,还未开门的时候。这时候图画肯定是跟在他后面要送他出门,如果她也有此心的话,这会她就会觉得特别失落,甚至还盼望他会突然有所动作。但以图画的身份,她肯定会极力掩饰着,不会表现出来。这时候的每个细节、每个动作都很重要。好是手已经放在了门锁上,但停止不动,让她的心怦怦猛跳几下,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然后猛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紧紧抱住,马上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嘴,把她的叫声堵在嗓子眼里。抱的时候一定要抱的紧,让她透不过气来,女人怕的就是这一招,往往她们会在这种近乎窒息的拥抱中很快缴械投降,乖乖臣服;吻她的时候一定要热烈,要有把她的整条舌头都吸到自己嘴里的气势,待她开始主动配合时,再腾出手来直接抚摸她的身体,这时候她就会抑制不住地呻吟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你要是敢停下来,会把她急死。再继续下去,你要是敢把她放开,她会杀了你。
    王梓明站在洗手间里美滋滋地想着,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一遍遍为自己的计划叫好。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坚硬如铁,裤裆里搭起了个老高的帐篷,按了几次都按不下去,倔强的很。又想到不能在洗手间呆时间太长,只好很不自然地走了出来。到客厅时身子斜斜的,走得螃蟹似的。哪料想图画早就到了他的帐篷,只是忍住笑,装作没见罢了。
    王梓明在沙发上坐了,帐篷虽然还搭着,但起来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图画已经把苹果削好了,皮是完完整整的一条,弹簧似的在她手里一弹一弹。王梓明接了苹果,端详着,咋咋像是一个被脱去衣服的女人**。他把苹果放在嘴里,没有咬,而是吮了一口,像是亲了苹果一下,说:图主任,你这苹果削的真漂亮,艺术品似的,我都有点不忍心吃下去了。图画说是吗?那是因为我做什么事情都认真,另外你还得有耐心,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吃豆腐?王梓明忍不住又往她胸上瞄了一眼,见她硕大的一**把蚕丝睡衣撑出了两个圆鼓鼓的半球,两球之间的深沟触目惊心。扎眼的,是两个半球中间的衣服明显鼓出来两个圆点----天,她竟然没穿胸罩!王梓明身子不觉一震,差点叫出声来,赶紧咔擦咬了一口苹果,嘴里稀稀溜溜地吃了起来。
    可能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图画拿起电视遥控板打开了电视,电视演的是《蜗居》,男人淫笑着对女人说:我是来干你来的!图画又连续翻了几个频道,后停在一个花样滑冰的节目上,才放下遥控器,说:梓明,今晚的事情你怎么?有什么想法吗?
    王梓明正在琢磨着“我就是来干你的”这句台词,心想这不正是自己现在的心情写照吗?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暗示?来自己今晚的愿望真的要实现了!正在那里想入非非呢,听到图画问他“有什么想法”,觉得好像被她透了自己内心的龌龊,不由得涨红了脸,嗫嚅着说:图主任……不是我有想法,是您……太漂亮了……
    图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花枝乱颤。半天才止住笑,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王梓明啊,你心里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你对今晚城管被打这个事情有什么法,你说的是什么话哦!
    王梓明被图画笑得窘迫不已,知道自己搞错了,也嘿嘿的傻笑起来,心想图画听了我这样的话,竟然没有生气,还很开心的样子,想必也是有意吧!刚好自己的这句话也起到了投石问路的作用,接下来自己就可以摸着石头过河了!这样想着,他勉强把自己早已火焰腾腾的**压下去,把盘旋在图画肉体上的思想收回来,一正经地说:图主任,关于今晚发生的这个事情,我认为不能把它成是一场简单的暴力冲突,更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这其实是一个社会问题。近一段时间,不单是我们市,全国各地都发生了不少城管打人、城管被打的事件,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并且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民众几乎一边倒地支持弱小的商贩,城管被骂做“狗”“人渣”,恶名远扬,甚至他们的小孩子在学校都抬不起头。其实城管也有城管的难处,因为我也做过城管----
    图画很惊讶地睁大眼睛说等等,不会吧,你也做过城管?王梓明说是啊,不过前后就做了两个月吧,就又回到了机关,因为我发现城管的工作不适合我,或者我不适合干城管的工作。
    图画好像来了兴趣,身子往王梓明这边靠了靠,说,难道你也像他们一样,凶神恶煞地去收人家的东西?
    王梓明傻傻地笑了,说图主任您不知道,人在城管,身不由己啊。记得我第一次执勤是在晚上,在队长的指示下,去收一个在路灯下卖鞋垫的老太太的篮子,篮子里的鞋垫都是她自己手工做出来的。当时她死死抓住篮子不放,我去夺的时候,抓到了她粗糙的大手。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痛了,她那一双满是老茧的手,让我想到了我去世的外婆。更让我忍受不了的是,是老太太那带着乞求的目光,所以当时我就松开了手……
    王梓明说着,有点动情,眼睛湿湿的。图画好像更动情,说:这样来,你还真是讲点良心的,我没错你。那后来呢?老太太走了吗?
    王梓明苦笑了一下,是啊,走了。不过没走出两步,就又被另一个城管一把拽过篮子,扔到执法车上了,老太太就坐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哭了起来。
    图画听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眼睛里似乎有泪光在闪动,心情好像也沉重起来,盯着茶几上的香蕉一言不发。王梓明她这样,赶紧很大声地说道:图主任,您想啊,我王梓明能着这样让人痛心的事情不管吗?告诉你吧,我趁人不注意,从执法车上拿下篮子,又还给老太手里啦!
    正在为老太伤心的图画听了这句话,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眼睛火辣辣地盯着王梓明说:真的?!梓明,你……真好!来来,我给你剥香蕉吃,算是奖励你的!
    王梓明着兴高采烈的图画,觉得这个平日高高在上的领导,有时候竟然也会像个小女孩似的情绪多变,不自觉就露出了自己作为女人那温柔的一面,就觉得她更可爱了。
    等图画剥好了香蕉递到王梓明手里,王梓明又一次被震精了。图画这香蕉也剥的太有想象力了,太人才了!那香蕉白白胖胖,又粗又长,还向上有力地翘着,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更让人崩溃的是,香蕉的一端竟然还齐刷刷留着一截皮,这不活脱脱的一个那东西吗?王梓明端详着手中这图画的杰作,下身刚刚拆除的帐篷呼啦啦又搭了起来,不过刚才是单人帐篷,这会变成了双人的。
    图画自己也剥了一只香蕉,照样是留着一截皮,用手捏了,红红的唇就**了香蕉头。王梓明就举得身上一麻,好不容易才把持住,面色立即变得潮红,呼吸也变得深深浅浅起来。
    图画王梓明对着手中的香蕉发呆,说梓明你吃啊,发什么楞呢?王梓明这才回过神来,说,图主任,您不但苹果削的好,这香蕉也剥的漂亮!
    图画吃着香蕉说:这个方法是和别人不太一样。其实我这个剥香蕉的方法科学,留着一截皮,刚好可以用手拿着,这样既卫生又方便。你,我买的香蕉都是这些又粗又长的,吃一根是一根,我晚上总拿它当饭吃呢!有时候夜里醒来饿了,也要吃上一根的。
    王梓明着图画那性感的嘴巴一张一翕,心说你别说这些了好不好,你说得人家很难受滴!
    猛然想起自己“肢体接触”的计划,此时不落实,更待何时?不过两人总这样对面坐着,这个计划执行起来肯定有困难,得想个什么顺理成的法子。这时候他到茶几上放着的一瓶红花油,忽然间就来了灵感,说:图主任,你的药怎么还没擦上啊,医生交待回到家就要擦的!
    图画拿餐巾纸揩了嘴巴,说哎呀我忘记了,来你敲门那会我正要擦药呢,和你聊起来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现在就擦。说着把右腿翘起来放在沙发扶手上,拿棉签沾了药水去涂,却因为上身佝偻着,显得有些不方便。
    王梓明到这个情况,在心里说声后的机会到了!鼓足勇气站起来,不容分说地夺过她手中的药瓶和棉签,说图主任,我来给你擦吧,你这样不方便的。
    图画嘴里说着我自己来自己来,但也没伸手再去夺药瓶,只好说那就有劳你了,多不好意思。
    王梓明单膝跪在图画脚前,心里感叹她这一只美脚,好像是玉石做成的,每个指甲盖都涂了浅紫色的指甲油,这样的脚真可以去做脚模了。他把棉签沾了药水,小心地放在她肿胀的脚踝上。
    啊……图画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王梓明赶紧停了下来,说图主任,您很疼吧?图画却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不是疼,是有点凉。王梓明着她,认真地说,主要是因为你的脚踝还肿着,对温度特别敏感,我慢慢给你擦吧。
    图画没有再发出呻吟声,但渐渐的呼吸却变得有点忽轻忽重,好像在极力忍受着痛苦。王梓明心想她应该还是很疼的,动作更加温柔起来。再抬眼图画,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满脸通红,像发了高烧似的,半张着嘴喘气。王梓明慌了,说图主任,要是疼的厉害的话,先不要擦了吧,拿冰块冷敷一下会好受些。图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可以忍得了的,你继续擦吧,我着电视,分散一下注意力。
    王梓明低头再去擦她受伤的脚踝,眼睛却不老实地顺着脚踝、小腿、大腿往上去,这一,可把他了个魂飞魄散!图画的右腿高高的翘在沙发的扶手上,左腿还在地上,刚开始她的大腿还尽量夹着,这会却渐渐张开了,同时来就很短的睡裙也向**那里缩上去了不少,她腿间的风光现在是****,一览无遗了!王梓明一眼到了她黑色的内 裤,手一抖,手中的棉签就擦的重了点,图画又“哦呀”发出一声呻吟,那声音带着沉重的喘息,再听下去非让人疯掉不可!
    王梓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悄悄地咽着唾沫,同时下身胀的生疼。此情此境,对于一个**中烧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尽管马上就要方寸大乱,王梓明还是忍不住再去**图画那块神秘的湿地。这一,他彻底完蛋了。这次他清楚了,原来他刚才到的,不是黑色的内裤,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黑森林!那稠密的林间,是亮晶晶的一片沼泽,已经是水湿水湿的了。
    天啊,她竟然没穿内 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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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单身的图画有个常人来很不可思议的习惯,那就是无论春夏秋冬,只要一进家门,就脱了个精光,不管是电视、练舞蹈、吃饭、睡觉,全部是光溜溜一丝 不挂。在她来,人这种动物,每天都要伪装自己,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活的太累太虚伪,既然回到了家里,就要彻底放松下来,回归自然,回归原始。这个习惯渐渐成了她的癖好,以至于现在在家里哪怕是穿一件内衣,她就会感到莫名的烦躁,非得脱的彻彻底底,心情才会安静下来。所以她家的窗帘总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然而她也有大意的时候,好几次就是在家里裸了一个晚上之后,到睡觉的时候才发现窗帘竟然未拉上。还有一次是燃气公司的工人入户检查用气安全,她竟忘了自己是一丝 不挂,就那样光着身子开了门,把检查燃气的小伙子了个目瞪口呆。
今晚,王梓明敲门的时候,她同样是光着身子在垫子上坐着,准备给受伤的脚踝擦药,到了门外的王梓明,才赶紧去穿了件睡裙,内衣和内裤都没来得及穿,属于实实在在的“真空”。
王梓明到了图画那冒着水的湿地,脑袋突然间像被掏空了似的,精神、心理、生理的防线如山洪中的堤坝,一级一级崩溃了。一团火焰从他的脚底腾地升了起来,瞬间就冲到了头顶,体内似乎有火热的岩浆在汹涌地流动,把他烤的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他身子发麻,目光呆滞,拿着药瓶和棉签的手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而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上去像一个打着摆子,发着高烧的病人。
图画感觉出了王梓明的不正常,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奇怪地着他,问道:梓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王梓明站起身来,脖子好像被谁掐着一样喘不匀气,脸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图主任……药擦好了,我……我……
图画着身体不住颤抖的王梓明,他不停地咽着唾沫,似乎明白过来,赶紧把大张着的双腿收回来,说:梓明,你坐下休息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吧。
王梓明头重脚轻地走到沙发那里坐了,想尽量克制着自己,但他的身体这会已经不听使唤了,呼吸急促,嘴里好像有太多的唾液不停地制造出来,需要不停地吞咽,身上除了一个地方是硬的,其它部位都好像被抽走了筋骨,真正是骨软筋麻。
图画盯着已经失态的王梓明,像受了传染似的,呼吸竟然也不规律起来。她站起来说:梓明,我给你倒水吧。
王梓明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神经质地抓住她的手说:不了,图主任,你脚上有伤,不要再忙了,我……该走了……
图画任王梓明紧紧抓住他的手,却把眼光落在了地板的垫子上,缓缓地说:你这就走吗?
王梓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这就走……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说完,像个木偶似的一步步向房门移去。在图画面前,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还没有开始战斗就会被击退,脑子里再也不想他的什么征服计划了,倒是有点想赶紧逃离的念头。他认为自己再呆下去的话,就是不疯掉也得落下个什么后遗症。
王梓明机械地走到了门口,甚至不敢再回头一眼。他换了鞋,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图画忽然叫道:梓明……
王梓明转过身来,着脸色潮红的图画,竟然发现她的目光也开始躲闪起来!她可能站不太稳,身体有点摇晃,高高耸起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带着喘息的声音说:我……不送你了……
王梓明答应着,手软软地转动了门把手。就在门将要打开的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哎吆”一声惊叫,王梓明急回头,到图画受伤的右脚已经不能支撑住身体了,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了!
王梓明叫了一声图主任!猛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的、带着野性的身体,同时没有任何迟疑,准确地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性感的嘴巴。图画的身体在王梓明的怀里颤抖地像一只寒夜里正在受冻的母猫,但她还是紧紧咬着牙关,阻挡着王梓明舌尖,含糊不清地说: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但王梓明没有停下来,因为他已经疯狂了,自己也管不了自己了。图画的双臂用力往外推他,而他却把她抱的更紧了,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图画的决心似乎非常大,任凭王梓明怎么进攻,她的牙齿仍紧紧地咬着,把王梓明急得满身汗水。
就在王梓明准备放弃,把自己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时,图画却忽然张开了紧闭的唇,一下子就把王梓明的舌尖吸到了自己的嘴里。王梓明就觉得舌根都被吸疼了,他把舌尖放在她嘴里没命地搅着,然后又把她的舌尖吸进了自己嘴里,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进进退退,迂迂回回……
相对于自己坚硬的身体,王梓明觉得怀里的图画正一点点软下去,软下去,好像她浑身都骨头都酥掉了。他腾出一只手,撩开她的睡裙,从下面托住了她的一只丰硕的乳。图画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手软软地把他的手推开,喘着粗气说:梓明,不行,你不能……
王梓明贪婪地嗅着图画嘴里呼出的气息,那气息带着她肺腑里的芬芳,似乎是一种绝妙的催情剂,让他上瘾,让他着迷。他忽然双臂猛一用力,把怀里的图画翻转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嘴巴一下子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双手满满当当地托住了她的一**,没头没脑地揉搓起来。他坚硬的下身紧贴在她圆鼓鼓的**上,她的睡裙太薄了,**被硌得生疼。
在这样的多重刺激下,图画的呼吸逐渐变成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她无力地阻挡着王梓明的手,推开了左手,上来了右手,推开右手,上来了左手。但当王梓明的双手真的离开时,她竟然又主动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鼓胀的胸上……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啊----地大叫一声,反身用双臂吊住了王梓明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梦呓似的说:好吧……梓明……都给你……你把我抱到垫子上……
王梓明抱起浑身稀软的图画,把她轻轻放到了垫子上。图画大张着嘴巴,像一个跳到岸上的鱼,长长的喘息着。王梓明不等她气喘匀,就又扑上去**了她火热的唇,手却在她的身上游走着。突然他嗓子里一声惊叫,满手都是湿湿滑滑的东西,如掉进了一片冒着水泡的沼泽。他直起身来,双手抓起她的睡裙,像剥葱似的从下往上剥。那睡裙剥到图画**下时,她把身子一耸,**抬了起来,于是睡裙很顺畅就到了她腋下。她再向上举起修长的胳膊,那睡裙就被王梓明完完整整地剥下来,随手一抛,在空中画了个弧,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沙发上。整个动作在图画的配合,一气呵成。
图画那**的,带着野性的身体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呈现在王梓明眼前的,是一具女人绝妙的胴 体。双腿修长,细腰盈盈,硕大的**好像身就有生命,兀自在那里颤颤巍巍晃个不停。哦,那巍峨的山峰,陡峭的沟壑,平坦的原野,茂密的森林,水汽朦胧的湿地,这是一块多么肥沃的黑土地啊!这块黑土地里,埋藏着无尽的宝藏,等待着他去挖掘;散发着摄人魂魄的魔力,把他的身心牢牢吸住;带着神秘,带着原始,带着野性,让他战战兢兢,又不得不为之痴狂!让王梓明惊讶的是,她的右胸上,真的就穿着一个精致的铁环,和他在网上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面对着这样极度诱惑的肉体,王梓明彻彻底底疯狂了。他体内原始的东西被毫不保留地吸引了出来,人性变成了兽性。此时此刻,除了身体与身体对话,什么都显得多余。他三下两下就撕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野兽般地吼叫一声,扑上去捧住了图画那鼓胀的**,嘴巴叼住了那亮闪闪的铁环……
在图画的吟叫声里,王梓明的唇游历了他的丘陵,沟壑,平原,森林。突然,他找到了图画身上那种奇异的香味的源泉,于是满嘴满口地贴了上去,想把那股异香一股脑吸进自己的肺腑……
身下的图画,眼睛半眯半睁,浑身滚烫,蠕动着蛇一样的身子。她再也顾不得作为领导的威严,作为女性的矜持,握着王梓明坚硬火热的身体,野蛮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急吼吼地塞进了自己体内……
王梓明今天晚上才知道,他自以为所向披靡的“吐纳”之法,原来根就是个狗屁!就像一个掌握了雕虫小技的侠客,劫路劫到了一个绝世高手,他那点可怜的武功还没施展就被打翻在地。图画的身体太热了,太紧了,翕合的太有力了,根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总是在他“吐”“纳”的空当里,就无法控制地给了他几下子,于是王梓明方寸大乱,苦苦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就一泄如注了。
缴械后的王梓明还赖在图画那地肥水美的身上不下来,有点自卑地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山谷里,不敢她的眼睛。图画却拍着他的脸笑了,说:梓明,等你练好了功夫,再来和我较量吧……
王梓明失魂落魄地从图画家里出来,已经是夜里将近点了。他顺着河堤往家的方向走着,脑袋晕晕的,有点梦游的感觉。今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但却发生了一系列不平常、不真实的事情,让他的脑袋应接不暇。是的,他完成了他的“征服计划”,体验了非凡的“御器”,但做的很不成功,几乎是半途而废,这让他在美女领导图画面前很没面子。邪门了,自己一向强壮无比的身体,战无不胜的法宝,到了图画这里,竟然都成了小儿科,连招都递不上,来,这个女人不管是哪个方面,都不是一般男人能对付得了的。想要彻底征服她,真正让她臣服,让她求饶,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依赖,还真的需要如她所说:“练好功夫”。只是这功夫从何练起呢,确实有点纠结。王梓明曾经到过一《明野史》,里面说荒淫无度的明武帝,为了练房中之术,建造了“豹房”,广征**云集其内,“采其阴元”而练就了可以一日临御“数十女”的领。当然既然是“野史”,也就没有什么可信度,再说那也只是皇帝才有条件去练习的,他王梓明总不可能也去找个**来练身手吧。
这时候就听到从河堤下面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那声音拖的很长,却又很飘渺,听起来甚是恐怖。王梓明 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这一段河堤比较偏僻,还没有治理,杂草丛生,树林密集,到了晚上,黑乎乎的一片,很少有人敢往这里来。今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这里就曾发生过命案,一个女人**着躺在草丛里,嘴里是自己的内 裤,脖子上是自己的皮带,明显是被**的。难道今晚,又有女人遭到了不测?王梓明的心不禁怦怦跳了起来。
这时候就见一个弱小的身影从河堤下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后面似乎还有两三个黑影在追。还没等王梓明反应过来,一个上身**的女孩,披头散发跑到了他跟前,一把把他紧紧抱住,用极度恐惧的声音喊:大哥救我,有坏人!说着话身子像筛糠似的发抖,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他皮肉里。
王梓明在心里说今天真是交了桃花运了!刚从一个美人身上下来,又一个半裸着扑进了怀里!不过他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后面那三条黑影已经跟上来了。借着北面高楼上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他清楚那是三个年轻人,也可以说是三个孩子吧,都不超过十七岁。其中一个手里好像还攥着个什么东西,很有可能是一把刀。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三个人脚步都有些放慢,好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往这边走了过来。
王梓明根没把这三个毛都没扎齐的小混混放在眼里。不过他也知道,往往一些惊天大案,人命案都是这些年轻人做出来的。这些人做事不考虑后果,且心狠手辣,为了元元钱,或者争某个女孩,甚至一句赌气的话就可以去杀人,特别是对待那些无知少女们,强 奸、**,摧残,没有一点人性。不过王梓明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就是你越弱他越强,你越强他越弱,就像乡下好多人家里养的家狗一样,你越是害怕它它越叫的欢,凶的越狠,你要是吓得跑起来,它就敢追上来照你腿肚子上咬一口。你要是真站住了,它的嚣张气焰就小多了,你如果跺着脚朝它走过去,那畜生倒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所以今晚这个情况,王梓明心里非常冷静,虽然对方人多势众,手里还有家伙,但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心怯,否则后果很严重。
想到这里,王梓明有了主意。他不等那三个小子靠近,放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雷鸣般地大吼一声:站住!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过去,来了个先发制人。那三个小子一这人不但没有逃跑,竟然向自己扑了过来,心里发怵:难道是遇上便衣警察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后面那个小胖子上去年龄更小,十五六岁的样子,一王梓明冲了过来,扭头撒腿就跑。王梓明又是一声大吼:不许跑!其实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是不许跑,而是提醒前面那俩家伙:没同伙都跑了吗,你们还站着干啥,也赶紧跑啊!那俩小子还真听话,同伙已跑出好远了,也转身狂奔起来,兔子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书.M .o纯》
王梓明急忙转回来,到那女孩双手抱胸,还在那里抖着,牙齿对不上似的哒哒直响。等他走近,又扑到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悲摧。王梓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抓住她的手赶紧往北走,打算下了河堤到马路上,那条路晚上有路灯,偶尔有出租车经过,应该更安全些。不料想那女孩刚才可能还提着一股劲,这会坏人跑了,腿脚却软了,身体软绵绵的像根面条,提溜不起来了。王梓明她走不成路,干脆一伸手揽着她的腰,几乎把她双脚提离了地面,就这样连拉带拖走出了四五十米。快要下到马路上时,感觉手上怎么软乎乎的呢,这才想起那女孩还光着上身,赶紧脱下外罩给她套上。给她穿衣服时王梓明暗暗地观察她,见她也就是不超过岁的样子,身材瘦小,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苍白的脸上是道道泪痕,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眼睛里装满了惊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那神情,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学生!
王梓明把夹克衫的拉链给她拉严了,心想这女孩吓的可是不轻,就拍着她的瘦弱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好了好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不用再害怕了,有我在,坏人不敢来的!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那女孩依然不放心地抓住王梓明的胳膊,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仰起苍白的小脸说: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报答你!我是工程学院的学生,你把我送到工程学院吧……
果然是个学生!来自己的眼力还可以。王梓明多少有点自鸣得意。听她说要报答自己,笑了,说:好啊小丫头,我等着你啊,不过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报答我呢?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说着话歪着脑袋着她。他这样故作轻松其实只是想减少一下那女孩的恐惧心理,让她尽快从惊吓中摆脱出来。那女孩果然嗯嗯地思考着,脸色已经变得有点红晕了,眼睛里恐惧也褪去了不少,仰起脸说:我请你吃饭!
王梓明哈哈地笑了,说,好,告诉你啊,我饭量大的很,会把你吃穷的,到时候你可多带点钱啊!
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时候过来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王梓明伸手拦了下来,拉开车门,把那女孩扶到车上,自己也在后座坐了。那女孩还是心有余悸,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过身子不再发抖了。
还没等王梓明说出目的地,出租车司机,一个老男人就急速调转了车头,很肯定地说:二位要去工程学院,对吧?
王梓明惊讶地说师傅,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那里?那司机鼻孔里哼哼地笑了,说:这个时候还在河堤上谈恋爱的女孩子,一般都是那个学校的,这是我们的经验啦!
王梓明听了,疑惑地转头那女孩,那女孩却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王梓明 心想,来工程学院的女孩子们是挺开放的。
到了学院门口,下了车,那女孩才算是基摆脱了恐惧,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也生动起来。王梓明这会再她,感觉这女孩子小鼻子小嘴巴,皮肤白皙,鼻尖微微上翘,洋娃娃似的,上去确实挺可爱。尤其是她穿上王梓明宽大的夹克衫,衬托得身材格外瘦小,手都缩到了袖子里,上去真是又可爱又滑稽。王梓明说好了小姑娘,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你赶快回宿舍吧,但愿你能把今晚发生的事情早日忘掉。那女孩却说等等,哥哥,你来我们操场走走吧,操场这会很清静的。王梓明抬头了天,那月亮又大又圆,正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就说,好,咱们**场赏月吧,我也找回一些在大学的时光!
操场上果然安静,因为现在已经是夜里点多了。两人围着足球场慢慢走着,那女孩毫不保留地告诉了王梓明自己的一切。
原来,女孩名叫孙小柔,岁,网名“手手”,是工程学院测绘系的学生,大学四年级,今年就要毕业了。孙小柔的家在山区的农村,只身一人在这里上学。在宿舍按照年龄排位第七,所以又叫做“老七”“七仙女”。现在的大学设施齐全,学生在宿舍里就可以上网,孙小柔在qq上结识了一位网名“护花使者”的男孩,男孩自称省公安专科学院学生,还发过来一些身着警服的照片,说自己立志要做一位式的好警察,打黑除恶,除暴安良,让孙小柔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并经常在舍友面前炫耀。还把“护花使者”英姿飒爽的照片放大了贴在床头,每晚睡觉之前都要上几眼,心里美滋滋的,感觉生活幸福的不行。“护花使者”嘴巴特甜,非常体贴,遇到孙小柔有个头疼脑热,担心的不得了,不厌其烦地叮嘱她按时吃药,注意添加衣服,不要着凉,把个孙小柔感动的,眼泪兮兮的,以为遇到了天底下好的男人。宿舍老大林雁却提醒她,这个“护花使者”太过油嘴滑舌,天天谈论的都是网游,装备,点卡,不太像是公安专科的学生,告诫小柔擦亮眼睛,留个心眼。孙小柔却认为林雁是嫉妒她,把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孙小柔她们这届学生到月底就要毕业离校了,宿舍的姐妹们决定开个派对,名字叫做“爱情对对碰”,就是要求宿舍的个成员每人都必须带着自己的男友参加。老大林雁恋上了系辅导员,辅导员已经和老婆闹了离婚,和她基上明确了恋爱关系,答应到时候一定参加派对;老二孟菲菲被社会上一宝马老男包养,每周五下午宝马准时在学校门口等着,周一早上才送回学校。宝马男不但答应参加对对碰,还把派对的费用全包了,并承诺到时候宿舍的每个女孩都能得到一份大礼;老四安红就不要说了,男朋友一大把;就连难的老五,也在学校找了个未老先衰的秃顶老乡,算到后只有孙小柔的另一半还没落实住。孙小柔对“护花使者”说了,“护花使者”倒是答应的干脆,说为了做好准备,这个周末就先来见上一面,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河堤上。
周五晚上,孙小柔精心化了妆,怀着激动的心情来见她 的警察对象,不料想到了河堤上后,等来了一个上去比自己都要小的毛蛋孩子,留着长发,尖嘴猴腮的,根不是自己床头那张照片上的人。开始她还以为搞错了,说:我等的是“护花使者”。那男孩说:我就是“护花使者”,你不是“手手”吗?孙小柔就有点崩溃了,心里开始后悔起来,拔凉拔凉的。但“护花使者”却很义气,还给她带了见面礼,一个精致的发卡,说:既然出来了,咱们散散步吧,你夜色多好。孙小柔她还算有礼貌,就跟着他往东走,就在她觉得这地方太偏僻提出要回去时,那男孩露出了凶相,一声唿哨,草丛里又窜出两条身影,没等孙小柔叫出声来就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草丛里,按在地上就开始剥她的衣服,一会就把她上身扒了个精光。孙小柔抵死不从,其中一个家伙就掏出了刀,顶在她脖子上,说再反抗就先杀后奸。孙小柔害怕了,知道自己再挣扎真的就会丧命,但她还是多了个心眼,想使用缓兵之计,就装作顺从的样子说:你们要干我可以,但要一个一个来,一个来的时候,另外两个不许!几个人一商量,觉得这也不算啥条件,很爽快地答应了,却又因为谁先谁后争执起来。“护花使者”说主要功劳是他的,为钓这条鱼自己煞费了苦心,他应该先来;但另外一个说上网费还有来的路费都是他掏的,他出钱了所以应该他先来。三个人争执不休,说这样吧,剪刀石头布,后谁赢谁先来。于是三人就在那剪刀石头布,没提防地上的猎物却趁机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孙小柔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夜已经深了。王梓明又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告诫她以后在网上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绝对不能单独去见什么“网友”。孙小柔很听话地点头。王梓明说你回宿舍吧,我也该回家了。孙小柔却说哥哥你走吧,我再溜达一会。王梓明说不会吧,你不回宿舍睡觉?孙小柔就吞吞吐吐地说:宿舍大门已经锁了。王梓明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孙小柔说没关系,你走你的吧,我在操场坐一会天就亮了。王梓明说那不行的,你跟我来。
王梓明领着孙小柔走出了工程学院大门,校门西边楼上霓虹闪烁着四个大字“学院宾馆”,就去开了一个标准间,领着孙小柔上了楼。房间还算干净,王梓明把房卡交到孙小柔手里说:好了,你抓紧休息吧,我走了,你把门从里面锁好。孙小柔答应着,等王梓明走到了门口,却又跑上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说:哥哥,你要是走了,那三个坏蛋再来怎么办?你也睡在这里吧,反正有两个床的,要不我绝对睡不着的!王梓明着她的天真的表情,又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就软了,站着想了想,折回身说好吧,你睡哪张床?孙小柔高兴了,腾地跳到里面那张床上说:当然是这张!
王梓明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实在是困的要命,和衣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感觉有很强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里面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已经不见了孙小柔,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爱的哥哥!孙小柔。王梓明对着纸条了又,揉碎了扔到垃圾桶里,退房出了学院大门,打的回家了。
他回到家已经是将近点了,进门见唐小梅穿得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那里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进了门,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欲言又止。王梓明去洗手间洗了脸,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觉得背上隐隐作痛,想必是昨夜受了伤,就脱了衣服对着镜子,果然见背上有两块青紫。听得唐小梅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很烦躁不安的样子,走了一阵,出门下楼了。
原来今天是唐小梅母亲的七十大寿。唐小梅的父母是市齿轮厂的退休工人,母亲早年腰肌劳损,行动不便,父亲也是高血压糖尿病在身,虽有三个女儿,但二老不想给女儿们添麻烦,仍住在齿轮厂家属院的老房子里。唐小梅在家排行老小,上面有两个姐姐。兄妹们早就商量好,要隆重地给操劳一生的母亲过个生日,一家人也好好欢聚一下。
其实近,包括唐小梅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出她的婚姻出了问题。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父亲从唐小梅每次回来那郁郁寡欢的表情上早就出了什么,再说以前回娘家都是她和王梓明两人,这大半年来,王梓明竟然一次都没再登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父亲也给王梓明打过电话,但他总借口工作忙,说是随后就来,但一直没来。父母和两个姐姐都知道小梅的倔脾气,也不敢问她,只是在心里暗暗疼着这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宝贝疙瘩。
唐小梅提着东西回到了娘家,软软地敲门,腰里系着围裙的父亲赶紧过来开了门,眼睛却往楼梯上。待清了只有唐小梅一人,叹了口气,接过东西放了,去厨房里忙着炸鱼去了。大姐二姐赶紧迎上来,一个夸小梅腰又瘦了,一个夸她的皮肤好像更白更细腻了,得出都想讨她欢心,两个姐夫也极力回避着关于王梓明的话题。大姐二姐家的欢欢和亭亭却缠着她说:小姨,我们还想吃小姨夫买的那种椰子糖!大姐就恶狠狠地吵他们说:谁也不准再提吃糖的事,你俩牙齿都让虫子吃光了!母亲唐小梅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却趁大家不注意,转过头抹了把眼泪。
面对此情此境,唐小梅虽然在笑,但心如刀割!母亲的七十大寿,应该是个多么欢乐的日子,却因为自己的一次荒唐,一家人都要内心戚戚地陪着笑脸,强装欢颜。这样的生日,哪还有什么欢乐可言!不但自己难受,一家人都跟着难受。想以前的日子里,王梓明每次进门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即就去厨房戴上了围裙开始帮忙做菜,自己和母亲、两个姐姐四个女人坐在客厅里着电视,呱呱哒哒地说些家长里短,等着男人们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罢了,王梓明和两个姐夫在书房开始斗地主,女人们则讨论着哪个商场的衣服式样好,价格便宜,那才叫其乐融融!可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来了!唐小梅想到这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唐小梅过去开了门,就见王梓明手里提着个大蛋糕,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唐小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自己是眼花,或者是在做梦!当他着王梓明进门的时候,她的泪水真的就落下来了。但她不敢擦,怕被母亲和姐姐见,就那样睁着泪花花的眼睛,颤声说道:梓明……你……
王梓明倒是显得很淡定,和他以前来丈母娘家的情形没有什么区别,大声地说笑着,和岳父岳母及两个姐姐姐夫打着招呼,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椰子糖,慌得欢欢和亭亭争着去抢。唐小梅急忙把丈夫手里的蛋糕接了,又转身去给他拿拖鞋,她弯腰的时候,几滴泪啪啪地砸到了地板上,不过大家都装作没见。见王梓明脱了外套,她赶紧伸手去接,王梓明真的就递给她了!唐小梅抱着丈夫的带着体温的衣服,到书房里把门关了,却再也走不出来了,她捂着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泪水已经汹涌成河。这个可怜的女人哦,自从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以来,今天是她开心的一天!
家里的气氛马上随着王梓明的到来而高涨起来,虽是丈母娘的生日,他却成了主角,一家人都争着和他说话,好像生怕惹他不高兴。吃饭时,唐小梅脸红扑扑的,排骨、酥肉,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王梓明也都津津有味地吃了。糖醋鱼刚放稳,她就筷子一伸,把鱼肚子上好的肉夹给了王梓明,这在以前她是要夹给父母的。她深情地着王梓明香香地吃着,美丽的大眼睛又焕发出了光彩,开心得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吃过饭,王梓明却没再和两位姐夫斗地主,说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说着话就出了门。唐小梅在厨房洗碗,父亲赶紧去把她腰里的围裙扯了下来,催着她洗手,要她和王梓明一块走。等唐小梅急急忙忙走下楼,早不见了王梓明的踪影。
唐小梅慢慢往家走,虽然王梓明没等她,但她心情还是不错的。毕竟王梓明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不计前嫌,及时出现,不但让自己很有面子,同时也让父母真正开心地过了个生日,她唐小梅怎能不心存感激!只要能让年迈的父母高兴,哪怕自己受尽千般苦楚也是愿意的。想到这里,她从内心感谢起自己的丈夫来,觉得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只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太对不起他了。既然错在自己,何不心甘情愿地接受命运的惩罚呢?这时她脑子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既然破镜难圆,那就主动地提出离婚吧,这样下去对双方来说或许都是一种解脱!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只有分开了,才有可能冷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经过这将近一年的煎熬,她的心理已经逐渐成熟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吊在王梓明的脖子上打秋千的懵懂女孩了,她已经饱尝了世间冷暖,变得有自己的思想了。唐小梅一路走一路想,快到家时,她已经坚定了和王梓明离婚的决心,仿佛这是一件很快乐事情。
晚上,唐小梅轻轻敲响了小房间的门。王梓明开了门,到的是一个从从容容,面带微笑的唐小梅,这让他多少有点惊讶。因为相对于唐小梅以往的满脸忧愁,今晚的她显得太淡定了,这反倒让自己有点心里没了底气。唐小梅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好像是在医院,对着一个她照顾的病号说话:梓明,你出来一下,我们谈谈吧。
如果说唐小梅还是以前眼泪巴巴,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不定王梓明已经决绝地把门关上了。不过今天她有点反常,好像不是来给自己道歉的,也不是来求自己原谅的,这多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到了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唐小梅往王梓明身边靠了靠,眼波闪闪地说:梓明,你放心,我不是要求你原谅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上床。我想对你说的是:谢谢你,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三年美好时光。从在河堤上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才知道了生活有多么美好,我才知道自己对你有多么依赖!我永远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那将是我今生美好的回忆。谢谢你给了我这些回忆,让我可以在寂寞的时候得到安慰,才不至于对生活丧失信心。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就是活在我们的回忆里!梓明,不管你还爱不爱我,我都想让你知道,唐小梅心里只有你,哪怕到死的那一天,她也不会再去爱别人!请原谅我带给你的痛苦,今生今世,我已经不能再得到你的宽恕,我只求在来生里,能早点遇到你,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做夫妻!
唐小梅说着,再也难以装做坚强,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串串滴落下来。她动情地抓住王梓明的胳膊,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王梓明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揽起怀里的唐小梅,闻到了她头发上散发出的缕缕清香。这味道,是他多么熟悉的啊!那是能让他心醉的味道,多少个夜晚,他都是闻着这清香甜甜进入梦乡的,曾几何时,唐小梅已经成了他生命里重要的一部分!一瞬间,往事如澎湃的潮水,汹涌地扑过来,装满了他的脑海。那河堤上飘香的槐花,那身着洁白连衣裙的女孩,草地上的欢声笑语,婚礼上那梨花带雨的娘,多少个日子里的卿卿我我……啊,那些欢乐时光,谁又能把它忘掉呢?可是,命运为什么又要偏偏捉弄他们,把他们残酷地打入痛苦的深渊?命运啊,我恨你!
王梓明抱着哭得浑身发软的唐小梅,泪水滴落在她的头发上。怀里这**、温热的肉体,曾经带给他多少的幸福和满足,那简直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是,要让他忘掉那噩梦般的夜晚,他又真的做不到。他不是没有试着去原谅唐小梅,他曾经不止一次强迫自己再去爱她,疼她,但他觉得自己将要做的都是虚伪的,不真实的,所以他就又放弃了。有时候他也痛恨自己的虚伪和自私,但心理的障碍就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每次到了要突破它的时候,他都失去了勇气。
难道自己不再爱唐小梅了?王梓明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答案是否定的。他不可能不爱唐小梅,因为只有他们之间的爱才是刻骨铭心的。这里面不但有爱情,还有亲情。他着唐小梅难受,其实自己心里也在难受,眼唐小梅这朵娇艳盛开的鲜花在日益枯萎,他又怎么能不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他,摆脱不了人性的弱点!
他轻轻拍着唐小梅圆润的肩膀,想找些话来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唐小梅渐渐止住了哭声,从王梓明怀里抬起了已经红肿的泪眼。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着自己的丈夫。她睁大眼睛,很想再从王梓明眼睛里找回来那往日的温情,体贴和关怀,但王梓明目光依然陌生,这让她感到了寒冷,心虚和恐惧。她从王梓明怀里抽开身子,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把几张纸递给了他。
离婚协议?王梓明到这几个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没再往下,却盯着唐小梅,喃喃地说:我没说要和你离婚啊?
唐小梅却带着泪花笑了,说:梓明,你要相信,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的,绝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要和你赌气,我已经不是你眼中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啦!说老实话,这几个月来,我每天都在自责,也在思考,当然也在等待着你的原谅,尽管希望越来越渺茫。不过我坚信,我会等到那一天,不管你允许不允许我等,我都会一直等下去,即使等你一辈子。不过我也清醒地认识到,我们要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很难。既然是这样,暂时分开,我们都冷静地思考一下,也许对双方都有好处。我相信时间的神奇,它也许会治疗好我们心中的伤痛。答应我吧,梓明,我们离婚!求求你了!
听了唐小梅情真意切的表白,王梓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离婚,他不是没想过,但从来没有想着真的去离。然而他也明白,就这样冷战下去,让青春岁月白白地从身边溜走,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能选择的道路只有两条:要么原谅唐小梅,要么和她离婚。只是眼下,要她去原谅唐小梅,他又确实做不到,那么这样来,双方暂时分开一段,也不一定就会有坏的结果。
唐小梅着沉默不语的王梓明,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内心也在翻江倒海。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到王梓明把那张可恶的“离婚协议”撕个粉碎,然后一把抱住她说:小梅,我原谅你,让我们重开始吧!但从王梓明沉思的脸上,她不出有这样的希望。良久,王梓明才抬起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好吧,不过,我们可以离婚不离家的……
唐小梅眼睛里的亮光倏地消失了。
周一一大早,王梓明和唐小梅去区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那天,唐小梅又穿上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穿的那条白色连衣裙,上去依然是亭亭玉立,妩媚动人。她的腰还是那么细,不同的是她的胸部比那时要**好多,把裙子撑的鼓鼓囊囊的。走出民政局大门,夏日的阳光照得两人都不自觉眯起了眼睛。王梓明关切地对唐小梅说:小梅,你晚上有夜班,回去抓紧休息。唐小梅用力点头,说:嗯,你也不要喝太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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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走进机关大院,眼不由自主地往停车场上,见二号车位上空荡荡的,心里就咯噔沉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图画的伤势怎么样了。
到了班上,先拿过报纸来翻。以为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有相关报道,哪料想报纸上仍是一片和谐,对周五晚上发生的暴力事件只字未提。不得不感叹这报纸作为喉舌,有时候也会不失时机地装聋作哑,可见这世上真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不过这样也好,有利于保守他和图画两人的秘密。
再去网上一,可热闹了。市论坛里,帖子满天飞。现在网友的手机拍照功能都很强大,现场的照片铺天盖地,冒着浓烟的汽车,手持棍棒、石块的暴徒,满脸是血的商贩,人山人海的人群……并且照片还在不断上传中。王梓明紧张地心怦怦之跳,瞪大眼睛一张张仔细寻找着,果然找到了图画和自己的身影。一张是图画正在阻止暴徒掀汽车,由于是夜晚,人物的面部都不是很清晰,但熟悉图画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另外一张是他搀扶着图画撤离现场的背影,图画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他的左手揽着图画的腰,背景是一辆燃烧的汽车。他们那互相搀扶的身影像一个剪影似的,显得很悲壮,很艺术。
王梓明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情况向图画汇报一下,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她发了个信息:图主任,请关注一下市某某论坛。发完信息后他惴惴不安地坐着,拿不准图画会不会给他回信息。一直等到中午下班,手机信息的铃声也没响起。下午一上班,他就又打开了论坛,想网友们又有什么发现,却到上午的那些帖子统统不见了,删除的干干净净,水洗了似的。就连其它网站转载的消息也大多是只有个标题,内容已经打不开了。
快下班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王梓明以为是图画的电话,赶紧拿起话筒,不料想传来的却是副主任朱银龙的声音。这让王梓明多少有点吃惊,因为朱主任不分管他们,所以平时交流的很少,再加上朱银龙整天一副眉头紧皱,老谋深算的样子,对谁都很深沉,所以他就显得有点不那么平易近人。朱银龙四十出头,个头不高,属于浓缩型的,一张脸虚胖又惨白,眼睛小而咄咄逼人。他嘴唇很薄,眼泡浮肿,上去有点纵欲过度,严重肾亏的样子。朱银龙军人出身,是由武警部队参谋长直接转业到建委副主任岗位上的。但从他身上不出一点军人的气质,整天板着个脸,谁都欠他钱似的。他分管建筑企业资质,施工现场安全、工程质量监督方面的业务,几乎全部是建委的重点科室和站办,手中握有不小的权力。据说他小姨子的二姐夫的表姑父是农业部的什么领导,马尾巴上吊棒槌,也算是朝里有人,所以在部队升迁的很快。这次到建委任副主任,不用说也是有备而来,盯牢了建委主任的宝座,大有不得逞誓不罢休的气势。
朱主任在电话里很和蔼地说:小王哇,忙啥哩?王梓明赶紧说不忙不忙,朱主任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朱主任就说哈哈指示谈不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王梓明一进到朱银龙办公室,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来朱主任是杆老烟枪了。他桌子放的,竟然也是“中华”,比谷主任的“芙蓉王”还高一个规格,基上是和展市长一个档次了。一向严肃的朱银龙今天倒是很慈祥,招呼王梓明坐了,拿起桌子上的“中华”,做出要抽出一根的姿势,说小王抽一根吧?王梓明赶紧摆手说谢谢朱主任,我不会抽烟。朱银龙把烟重放到桌子上说:不抽烟好啊,省的害人害己。小王喝酒咋样?王梓明说能喝一点吧,不能超过一斤,超过一斤就晕了。朱银龙一拍桌子说:海量,海量啊!喝酒工作,此话一点都不假。我有胰腺炎,不能喝酒,以后再有不得不喝的场合,我带上你,你去替我喝酒,给我挡挡驾!
王梓明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跟着您朱主任,能喝到的肯定都是好酒,这可是个好差事,就是喝吐了也心甘情愿呀!
朱银龙沙沙地笑了,说:我说吧,我从来就不会错人。说实在的小王,咱机关这么几十号人,我重的还是你啊。人长的帅,有才有貌,工作中善于开动脑筋,巧拔钉子户,勇斗违法工程,我可真是佩服你哩!
王梓明说谢谢领导赏识,我能取得这点小成绩,还不是你领导的好。朱主任您一丝不苟,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也值得我好好去学习呢!
王梓明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犯了寻思:这朱银龙以前对自己从来就不感冒,见面给他打招呼总是牙疼似的哼一声,听说在自己带理市政科科长的党委会上,他是极力反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关心起自己来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朱银龙皮笑肉不笑地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王梓明观察到他那摁烟头的动作,牙关紧咬,腮帮子上鼓起两个包,目光冷峻,手上用力地拧着,一副凶狠的样子,仿佛在碾死一只蚂蚁,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了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一下子警觉起来。
朱银龙话题一转,说:小王,上周五晚上发生的城管被打事件中,你表现的很勇敢啊!
听到朱银龙的表扬,王梓明差点脱口而出:“这是我应该做的”,猛然想起图画反复交待的要保守“秘密”,以及刚才朱银龙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凶狠,大脑迅速转了几圈,心想自己差点上了这个老狐狸的当。他故作迷惑地眨巴着无辜眼睛说:城管被打?朱主任,我没听说这个事情啊!
朱银龙一双小三角眼死死盯着王梓明,刀子似的,似乎要把他的内心个透亮。突然间他爽朗地笑了:哈哈哈,难道是我眼花了?我才四十出头,不到眼花的年龄啊,小王,没想到,你这小伙子还真……哈哈哈……
朱银龙的笑声在王梓明听来,就像猫头鹰的叫声一样瘆人,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也更加局促不安起来。来,自己那晚上演的一幕“英雄救美”肯定被这个家伙到眼里了,只是目前还不明白,他说这些,目的何在?这事好像与他朱银龙蛋不相干啊,他干嘛要这么关心?王梓明百思不得其解。
朱银龙收起了笑,说:好,好,来真是我花眼了。不说这个了,小王,你上班几年了?
王梓明小心翼翼地说算是三年了,基上是虚度了三年。朱银龙沉吟着说哦,那你对我们的业务应该是非常熟悉了。市政科是一个很重要的科室,工作和市民的生活息息相关,我在党委会上极力推荐你代理市政科科长的职务,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王梓明说谢谢朱主任提携,到了这个岗位,感觉压力很大呢。朱主任,我年轻,考虑问题还很不成熟,再说来单位时间也不算长,以后各方面还得请您多多关照,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王梓明说着,也在暗暗打量着朱银龙,紧张地思考着他那薄薄的嘴巴里要吐出什么样的牙。
朱银龙又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透过缭绕的烟雾,狡猾地观察着王梓明,说: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关照的,谁让你是个才子呢。不过像你这样参加工作不久就升到了市政科长这个重要岗位上,也充分说明了自己有这个能力。小王,我告诉你,不要只埋头拉车,还要抬头往前,要擦亮眼睛,清大局,跟定主流,才能保证自己不掉队。就拿我们建委的工作来说吧,搞好城市建设与管理,当然是我们的第一要务。但是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工作,是我们社会发展和做好各项业务工作的前提和保障。小王你来说说,我指的会是什么工作?
王梓明肠刮肚地想了一阵子,说:朱主任,您说的是不是稳定工作?
朱银龙啪地一拍大腿说:对嘛!小王你到底是大学生,脑子就是转圈快!就当前来说,不管是国际局势还是国内局势,稳定才是大局,才是发展的第一要务。国家一再提出要建设和谐社会,什么是和谐?往大处说就是要正确处理好人民内部矛盾,人与人之间实现和谐共处;具体到我们工作来说,就是要讲究工作方法,特别是在涉及到社会稳定和群众利益的时候,更要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把稳定放在第一位。现在,个别领导不讲究工作方法,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为了干出所谓的一点政绩,捞点政治资,强干,蛮干,置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置社会稳定工作与不顾,已经激起了广大市民的强烈愤慨。我们作为党员干部,受党教育多年,更应该讲党性,讲良知,要敢于站出来揭露那些丑恶的东西,维护正义,顺应民心----小王你过来,朱银龙说着,伸手把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转向外面。
王梓明凑过去一,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只见国内一知名网站上,用非常醒目的黑色的大标题写着:“万川市发生城管打人暴力事件”,说是城管对无辜商贩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殴打,造成两人重伤,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引发了近万市民围观,后演变成轰动全市、全省甚至全国的打、砸、烧暴力事件,多辆警车,城管执法车被愤怒的人群点燃,武警出动逮捕了上百位肇事者等等,极尽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之手段,言辞激烈的句子后面,是一连串的感叹号。王梓明恍惚觉得,宣传科的贾文在杜撰他和姚元元的“光荣”事迹时,好像也是这种写法。文中配有多张图片,其中一张正是他和图画搀扶在一起的背影!文中言之凿凿地说,现场市民亲眼到,市建委的一位女领导和一位科室负责人直接指挥了这次城管打人事件,是这次暴力事件的罪魁祸首!
王梓明完了这篇文,只觉得头脑嗡嗡直叫,心怦怦狂跳个不停,后背上一阵阵出着冷汗,腿肚子也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朱银龙抽着烟,藏在烟雾里狞笑着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就像一个狡猾的猎人在玩弄着一头瑟瑟发抖的猎物。时机成熟,他不紧不慢地说:小王,有何感想啊?
朱银龙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像一颗重磅炸弹扔在了王梓明头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点笑说:朱主任,我向来不相信这些网上的小道消息。前些日子,网上还盛传朝鲜领导人金正日逝世了呢,结果怎样?人家还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在工厂视察。我觉得你说的稳定是第一要务不假,但现在不乏一些别有用心,唯恐天下不乱,这些人的真正目的不是在维护社会稳定,而是在煽风点火,以偏盖全,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以和谐进程中的一点点小问题否定社会进步的大局,攻击我们整个和谐社会,我认为这些人才是危险的。
王梓明的一番话,不禁让老奸巨猾的朱银龙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心里素质还挺好,嘴巴也够厉害的,还真是不敢小瞧。他不动声色地哼哼一笑,说:小王哇,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应该让老百姓,让市民去评判孰是孰非,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贼亮----哦不,是雪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作为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有义务勇敢地站出来,去揭露事实的真像,决不能为了私人感情,义气用事。毛主席说过,干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句话我认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任何一个时期都不过时。不敢面对现实,逃避责任,强 奸民意,其结果往往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朱银龙说着,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语气也比刚才重了好多:小王啊,我说这些呢,也许你不爱听,但说到底我还是为你好。你还年轻,有时候在大是大非面前缺乏判断力,容易被人利用、蛊惑,这都是有情可原的。还是那句话:要擦亮眼睛,认清形势,不要站错对,更不要掉对。不要总想着什么“英雄救美”,也许你救的是一只破鞋呢……
王梓明听朱银龙越说越不像话,涨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说:朱主任,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您说这些对我来说真是莫名其妙!再说,我认为我还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并且也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就不麻烦您苦口婆心地教育我了,我只想做好自己的职工作,对于其它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要是没其它事,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他站起来就往外走。朱银龙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王梓明,等你后悔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梓明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不过他也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梓明倔强地走出去了,朱银龙走过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转身说:出来吧。
书柜后面,走出了宣传科科长贾文。他在柜子后面藏了半天,头上的汗水把头发弄的一缕一缕的,对着门口恶狠狠地骂到:麻辣戈壁,这小子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朱银龙一**坐下来,说老贾,你说下一步咋办吧。说着话甩给贾文一支“中华”,贾文像狗接食似的双手接了,又赶忙掏出火机给朱银龙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奸笑着说:哼哼咋办,往大处办,往死里整!我一会回办公室就去各大论坛发帖,天涯呀,猫扑呀,凤凰呀,不把姓图的那娘们搞臭,我**以后头朝下走路!
贾文说的激动,唾星飞溅。朱银龙他雪白的衬衣领口那里却乌黑乌黑,眼角糊着一坨白白的眼屎,随手抽张纸递给他说:老贾你把你眼角擦擦。发帖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另外,你再找些网络水军跟跟帖,灌灌水,花多少钱回头你找张发票给我我给你报了。老贾啊,谷主任马上就要退了,只要我能顺利磨正,你这个副县级就包在我身上啦!
听到朱银龙说到“副县级”三个字,贾文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干瘦的胸脯猛地一挺,不自觉做出了一副副县级的派头,说:嘿嘿,朱主任,有你这句话,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啊!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好了不耽误时间了,我这就忙活去了!
说完,精神抖擞,一偏一偏地走了。朱银龙望着他那汗渍渍的背影,暗笑贾文你这个傻蛋,就你这水平还想当副县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怂样!又拿起办公桌上的报纸呼呼扇着,想赶走贾文留下的汗臭味。
朱银龙和贾文在密谋着兴风作浪的时候,市委姜书记正在主持召开着一个常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市委常委,还有建委、公安局、宣传部、市长热线办公室等单位,会议的内容正是周五晚上发生的暴力事件。万川市正在申请全国优秀旅游城市,检查团下周就要来验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影响极坏的事情,如果宣传出去,这个优秀旅游城市基上就泡汤了。所以姜书记非常重视,要求想尽一切办法,把此事压下去。经过反复讨论,会议后决定:
一、尽快组织人员,到医院望被打的当事人,一切费用全部拿出来,再给予适当的慰问金,争取得到当事人的谅解。此项工作由建委负责落实。
二、派专人在病房里4小时“照顾”当事人,对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等,一律挡在病房门外,严防各路记者采访。此项工作由区公安分局负责。
三、不惜一切代价,调动一切资源,做好网络上的删帖工作,做好舆论引导,争取一条负面闻都不能出现。此项工作由宣传部负责。
四、市公安局网警要行动起来,把那些躲在暗处,故意煽风点火,到处发帖子的不良分子揪出来,进行说服教育,对顽固分子可以先控制起来。
姜书记后说:同志们啊,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单是我们市,全国各地都有发生。我认为,这只是社会进步,城市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没必要把它上纲上线。但处理不当,就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对我市的稳定工作,以及优秀旅游城市的创建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我们一定要从大局出发,提高认识,进一步增强责任感,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追究哪个单位领导的责任!好,别的就不多说了,各单位按照刚才的几点部署,行动吧!
网警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发现有个网名叫“堂吉诃德”的人在各大论坛频繁发帖,跟帖,造谣惑众,立即对他的ip地址进行调查,竟然发现这个ip地址来自市建委内部!下午4点,宣传科科长贾文还在自己办公室里孜孜不倦地发帖时,就被便衣警察悄悄请走了。
贾文被便衣警察请上车的时候,以为会被关进守所,听说里面都是一些变态狂,**一阵阵发紧,吓得尿了裤子。不过警察并未对他采取什么措施,而是很耐心地给他做了思想工作,在写了份检查后,当晚就回家了。
一星期过后,在各方的努力下,这件轰动一时的恶性事件终于偃旗息鼓平息下来,生活又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图画来上班了,据说她近几天是去外地出差了。她穿着淡雅的裙装,走路还是那么铿锵有力的,来受伤的右脚已经完全康复了。王梓明在走廊上遇到她,有点悲喜交加的感觉,感觉心里有好多话要对她说,一双眼热辣辣地望着她,却见图画脸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就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下午的机关里,一片祥和。大家喝茶报纸,百无聊赖地等着到点下班。王梓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兴致盎然地研究着那张从电脑上下载下来的图片。图片上,是图画霸气的身体。王梓明痴痴地盯着她右胸上那个精致的铁环,想象着她温热有力的身体,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那让人销 魂的叫声。又想到自己过早缴枪,心中多少有点沮丧,难道图画的身体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征服的?她那句“等你练好了功夫再来找我”,现在几乎成了王梓明的一块心病。这功夫要到哪里去练呢,这也不是多游几次泳就能解决的问题啊。愁人。
这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按了接听键,心想估计是谁打错电话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哥哥,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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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么清纯的声音,王梓明有点心跳加速,大脑迅速转了几圈,结结巴巴地说:你是……孙小柔?
    孙小柔在电话那边咯咯地笑了,说:来你还没把我忘掉呀!哥哥,在上班吗?
    王梓明说:马上就要下班了。心理却有点迷惑孙小柔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就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呵呵,我是谁啊,神通广大呢!孙小柔说话还带着些顽皮,然后又故意带着很自责的口气说:哥哥,对不起,我偷翻你东西了。
    东西?什么东西?王梓明一头雾水。
    那边就哈哈地笑了起来:告诉你吧,我在给你洗衣服时,在你衣服兜里发现了一张游泳卡,刚好上面就有你的电话,被我不小心到了。
    哦,是这样啊。王梓明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在孙小柔那里,说:那你是不是要还我衣服呢?
    孙小柔说:是的,还衣服是次要,主要目的是想请大恩人吃顿饭,践行自己的诺言。去哪个饭店你来定吧!接着又说:先告诉你我只有两百块钱啊。
    王梓明乐了,心想这女孩挺坦白,就说好吧,我点整去学校门口接你。
    孙小柔答应着说不见不散啊,挂了电话。
    班上没什么事情,王梓明溜下楼,开着他的破面包,准时到达了工程学院门口。就见大门两侧停了不少好车,其中不乏宝马奔驰什么的,车窗一律关的严严的,显得很神秘。一会就有一个打扮地相当性感的女生从学校大门里得得地走出来,其中一辆车温柔而短促地鸣了下喇叭,那女声就款款地走过去上了车,那车就急匆匆开走了。
    相对于那些亮锃锃的好车,王梓明的自己的面包确实显得有点寒酸,于是把车停得尽量离它们远些,坐在车上盯着学校大门,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觉得自己也像那些车里的人一样,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等了几分钟,不见孙小柔出来,就下了车溜达,不经意到路旁电线杆上一则小广告,用钢笔潦潦草草地写着:高价征寻女大学生日记,要求日记有隐私、有故事、有细节,好有初夜经历……日记一旦被采用,稿费从优……
    王梓明了,暗笑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不过如果真有这样一日记摆在面前的话,自己也许会的。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现在变得真是有点龌龊了。
    一直等到点分,才到孙小柔的身影从学校大门里走出来。到她的第一眼,王梓明差点叫出声来。孙小柔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着长长头发,那身段,太像当年河堤上的唐小梅了!只是她的腰身比唐小梅要瘦,身上的肉没那么多,脸色也没有唐小梅那么红润,显得有点苍白。
    孙小柔到王梓明,甜甜地叫着哥哥!很大方地就挽住了他的胳膊。这让王梓明多少有点无所适从,心想现在的大学生思想真是解放到家了。又细细打量了她,发现她似乎比那天晚上上去更靓丽些,眉眼身段都是很活泼的样子。想起她光着身子扑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就觉得自己实际上已经和她很亲密了,这样挽着胳膊也是没什么的。
    王梓明拉开车门,让孙小柔上了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上,没着急启动车子,转头说:小柔,不是说点整吗,你怎么磨蹭到现在啊?
    孙小柔咯咯笑着说我是故意的啦!人家是女生,约会的时候当然要迟到了。我还是心软舍不得让你久等才拖了分钟,我们宿舍其她姐妹去和男友拍拖都要迟到分钟以上呢!这样才能出你们男人是不是真心。
    听到孙小柔说“男友”“约会”“真心”,王梓明有点不太自在,心中暗想:难道这个女孩把今晚的见面当作了约会?自己是她的男友?也难怪,他们以那种特殊的方式见面,拥抱,可能孙小柔对自己已经产生亲昵感。《 书.M  .o纯》于是问她:我的衣服呢,怎么没见你带?
    孙小柔说这个吗,我问你,你的这件衣服是很值钱呢,还是就这一件喝茶衣服要等着穿?
    王梓明听她这样说,瞪大了眼睛:怎么,难道你是不想还我了?
    孙小柔好像忽然害羞起来,弱弱地说:我是想把它留下来作个纪念。哥哥,实话告诉你,你的衣服这几天都在我枕头旁放着呢,有了它,我感觉很踏实,心里上也觉得很安全,你的这件衣服就是我的保护神啦!有了它我睡的特别香。要是真还给你了,我晚上可能还睡不着觉呢!不过,这个游泳卡可以还给你。
    孙小柔说着,把游泳卡递了过来。王梓明接了,说:既然这样,衣服你就替我保存着吧,我好人做到底算了。
    孙小柔乐了,柔声说哥哥,你真好。说吧,去哪里吃饭?我请你。
    王梓明想了想,忽然说:你们学校食堂现在开饭吗?
    孙小柔有点吃惊地说开着呢,不会吧,难道你想去食堂吃饭?那里饭菜很一般的。
    王梓明却打开了车门,说:今天我特别想去吃一次学校食堂,体验体验当学生的感觉,走,你带我去!
    说着下了车,帮孙小柔拉开了车门。孙小柔下了车,嘟着嘴说:哥哥,你是怕我花钱吗,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要请你的啊!
    王梓明说知道你是真心实意,我也不是虚情假意啊,我是真想去食堂感受一把呢。
    王梓明和孙小柔并肩在校园里走着,回想起自己在大学时,和女生在操场上约会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四年的大学生活,自己错过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很想用心地抓住些什么,结果却发现那美好时光像指间沙,越是抓的紧,越流失的快。正像一首歌里唱的:应该忘掉的没有忘掉,该得到的也没有得到。她望着孙小柔那娃娃脸,心想这个单纯的女孩子,会不会也在上演着自己的过去?
    孙小柔把王梓明带到女声宿舍楼下,让他在楼下等着,自己上去拿碗筷。一会跑下来,递给王梓明一套碗筷说:孟菲菲不在,你用她的吧。王梓明说你和她关系很好吗?孙小柔了王梓明一眼,说当然了,我们无话不谈。
    孙小柔带着王梓明进了食堂,打了饭菜,故意找了一个靠着走廊的位置坐了,喜滋滋地和自己的同学们打着招呼,很自豪的样子。王梓明环顾四周,感觉大学的食堂里还真是家庭气氛很浓,男女生都是一对一对的,吃着饭也打情骂俏,时不时还互相喂对方一口,一片恩恩爱爱的景象,心里感叹这和谐社会建设在大学里已经初见成效了。
    这时候就觉得眼前一亮,一位长发披肩的女生光着大半个身子,只裹着一片浴巾走进了食堂。那女生身材**,皮肤白嫩嫩的,上去很有弹性。窄窄的一片浴巾,前面在她一双高高的胸上挂着,后面刚好盖到饱满的臀部,露着白花花两条长腿,袅袅婷婷地走进食堂,旁若无人地走着,吸引了一大片目光。王梓明没想到现在大学女生的打扮如此给力,送到嘴边的一勺汤也忘记了喝,张大嘴巴着,那汤就滴滴答答地洒回了碗里。
    那女孩从从容容去窗口打了饭,转回来,抬眼到了孙小柔,叫声“小柔”,端着饭菜走过来,一**坐到了他们对面。王梓明打量着那女孩,见她一双柳叶吊梢眉,大大的双眸秋波流动,眼光甚是勾人。孙小柔对那女孩说三姐你这打扮真够牛啊!那女孩懒洋洋地耸耸肩说:哈,刚冲完澡,懒得穿衣服。到王梓明,上下打量一番,转脸对孙小柔说:老七你什么时候挂上个帅哥啊,还保密着呢。孙小柔听她这样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向她介绍说:这是我哥哥,王梓明。又转脸对王梓明说:这是我们宿舍的老三,安红,人很漂亮吧?她外号“连长”,追她的男生能组成一个连队,还经常在操场为了她打仗呢。那安红眉毛一挑,眼睛直勾勾地着王梓明说:很帅吗,上去是型男呢!不知道床上功夫是否了得?一句话说得王梓明支支吾吾,脸红得像抹了鸡血。孙小柔和安红却乐得哈哈大笑。
    王梓明来以为自己是有点自信心的,这会面对两个前卫的女大学生,倒显得拘谨起来,饭吃的也很别扭。安红知道了王梓明在建委工作,就说:帅哥,你是管理房地产市场的,我和小柔学的是建筑工程,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同行呢!将来如果讨饭到你门下,可不要装作不认识哦!
    说完,向王梓明要电话号码。王梓明说了,那女孩说等等,我记不住,说着话,伸手从两乳间摸出一部小巧的手机来,拨打了王梓明的号码,说:你也记上我的号。说着话,依旧把手机塞了回去,却又把胸口来就很低的浴巾又往下拉了拉。王梓明一双眼忍不住往她高耸的胸上,心想这女孩的胸可真够强悍,可以夹住一部手机,那需要多大的力道啊,这样想着,不觉有点心神荡漾。
    他哪能想到,这个叫做安红的**女人,后来竟成为了万川市叱诧风云的人物,玩弄他于股掌之上,还差点让他阴沟里翻船。不过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吃过饭,让安红把碗筷带回宿舍,孙小柔领着王梓明**场散步。孙小柔依旧挽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的样子。王梓明想反正是在学校,也不会遇到熟人,就任由孙小柔挽了,两人上去一对恋人似的。
    孙小柔说哥哥,你近在网上到过这个闻吗:女大学生万元网上卖初夜。王梓明说到了,无聊。孙小柔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个秘密啊,那卖初夜的就是刚才那个安红!
    王梓明啊地惊叫了一声,停下了脚步:安红?她……还是处……不可能吧?
    孙小柔说哈,有什么不可能,安红这家伙起来淫 荡,和男生亲嘴摸咪什么都干,就是不让动下面,谁动就和谁拼命,到现在还守口如瓶呢。说是要拿自己的身体赌一把,不能随便破了身子,把自己的一辈子送给一头公猪。还经常在宿舍给我们灌输她这个思想,布道似的。孟非菲为了刺激她,每次被宝马男送回来,熄了灯就开始给我们上课,讲她和宝马男在哪哪做了,是床上是沙发上还是地板上,用的什么姿势,宝马男的那玩意如何强大,花样如何繁多,搞得自己有多舒服差点死过去等等,我们边听边在被窝里手 淫,安红那家伙竟然打起了鼾!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人,我们都说她是石女呢。有天晚上她不知道在哪里喝多了酒回来,进宿舍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嚷嚷着要找人裸 聊,说是在网上做不怕**,哪料平时加的好友一听说要裸 聊,一个个吓得屁 眼里打闪赶紧下了线,安红就气愤不平地发了那个万元卖初夜的帖子,还挂了张自己的性感出浴照,当天晚上跟帖的差点把网站弄瘫痪,拍卖会似的,有人出价到万呢。
    王梓明听了,对安红这个女子倒是产生了好奇,说:那她为什么不把自己卖给出价这个?
    孙小柔撇撇嘴,屁!她说她自己至少值万呢!晕了,她体重多说也就斤,就是杀了卖肉,能卖万块钱一斤?要是我的话,别说万,万我就会考虑!
    王梓明着孙小柔说啊?你你你,万卖自己?这也太便宜了吧?
    王梓明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妥,那意思是自己很想买似的。
    孙小柔却仰起脸,晃着她的胳膊说:哥哥,你不会连万都拿不出来吧?
    王梓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也许自己的思想真的落伍了,和这些大学生之间好像都有代沟了,沟通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于是板起脸,装作长辈的口气对她说:小柔,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你会跟着你的这个念头吃亏的!
    孙小柔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谁会那么**真出万啊,我也就是想想啦。嘘!告诉你啊哥哥,我们班一女孩把初夜卖了,讲好两万,那男的心眼挺多,说做了见红给一万,到学生证再给一万。结果怎么样,还真的一起到学校来学生证了!
    孙小柔说的眉飞色舞,掩饰不住的羡慕,王梓明却听得不是个滋味。心想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真的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鲜鲜嫩嫩的大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这时候孙小柔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往一边走了几步,嗯嗯啊啊地说了什么,挂了电话走回来,很兴奋地说:哥哥,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王梓明随着她外大门口走,说:你去哪里,顺路的话我送送你。
    孙小柔想了想,说:我要去柳园小区,你顺路吗?
    王梓明说不管顺路不顺路,也得把你送过去啊,谁让我这么不放心你呢。
    那孙小柔的眼光变得有水起来,说哥哥你真好。
    王梓明启动了车,对后座上的孙小柔说:你这兴高采烈的样子,难道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你?
    孙小柔说嘿嘿,还真让你猜对了。是这样,我们这一届学生月底就要毕业了,现在大学生的就业情况你也知道,毕业就等于失业,甚至还没农民工吃香。在没找到正式工作之前,我想找份家教来做,先自食其力再说。上周在论坛上发了个贴子,刚才有人打电话了,说是家里女孩正上高二,想借这个暑假补习一下数学,工资每月两千,我感觉还可以,答应先去,见面后再谈其它细节。哥哥,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事?
    王梓明从车内后视镜里观察着心情不错的孙小柔,她那张洋娃娃似的脸上还带着稚气,根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险恶,不知怎么有点担心起来,说:当然是件好事。这也算是你离开校园,踏入社会的第一步吧,要知道社会上的环境可不像在学校那么单纯,凡事都要擦亮眼睛,小心谨慎。不过你也不要被我的话吓着,固步自封起来,我相信你会有好运的。
    孙小柔却满不在乎地说:我用一颗善良、真诚的心去对待生活,相信生活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回报我。
    王梓明嗯了一声说,但愿如此。
    车停在柳园小区一栋住宅楼前,王梓明转身对孙小柔说:小柔你上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孙小柔麻利地下了车,说哥哥你真绅士,我马上回来!说完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楼洞里。
    孙小柔没有想象的那么快,直到将近一个小时才下楼。很兴奋的样子,到车上就掏出一沓钱来,举着叫道我发财了我发财了!哈哈!两千整啊!把钱放在嘴上亲的吧吧的。
    王梓明启动了汽车,调头,说:来你遇到好主顾了,恭喜。
    孙小柔连声说是啊是啊,这个朱叔叔,还没开课呢先给工资,真的是很大方呢!
    王梓明开车调头的当儿,车灯忽然照住了一个似乎很熟悉的车号,仔细一,竟然是副主任朱银龙的现代。他心里一惊,扭头问孙小柔:小柔你说这家的男人姓什么?
    孙小柔在那里沙沙地数钱,头也不抬地说姓朱,朱叔叔!
    善良的孙小柔做梦都没想到,她这是走进了狼窝,刚刚吃下了猎人扔下的一块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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